第201章
“朗姆”这个名字不是江户川柯南第一次得知了, 也并非是第一次得知和他有关的消息，但从西海晴斗这里意外得知了朗姆还在打算与主研人工智能强相关的公司进行合作的消息，还是让他又一次振奋了精神。
——注意力顺利地转移到了朗姆那边了呢。
西海晴斗安心地继续像个男鬼一样盯着他们。
即使他这段时间都没有了什么大动作, 但漫画内外的剧情仍在继续推动着。
漫画里，在继大量有关“过去”的漫画开篇剧情重制、以及有关降谷零等人的警校时期往事展开、还有有关三年前的那起“天台事件”也终于彻底完全揭露之后，有关于“红黑线”的剧情则是因为江户川柯南还有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他们的行动，逐渐过度到了西海晴斗简称为“朗姆篇”的内容。
前面的那些“往事”相关的内容西海晴斗匆匆一扫而过，没怎么放在心上——和他有点关系、但也不算很大。
而在现在，漫画中, 有关“朗姆”的事情上, 西海晴斗并没怎么参与其中——明面上。
他只是在朗姆继续寻找“跨龄识别系统”的时候, 和贝尔摩德顺手一起演了一场戏。
跨龄识别系统, 顾名思义就是能够通过监控摄像头进行人脸识别, 并且能利用人工智能根据年幼时的骨骼容貌预测到年老时的所有长相、从而锁定一个人的具体身份。
由一名日意混血的美籍女性直美·阿尔简特作为工程师研发出的系统，而后准备与国际刑警组织合作, 进行“太平洋浮标”工程计划应用到全世界，而首个测试地点就在日本。
别的不说, 朗姆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不管是他在组织或者说在BOSS那边的地位“回归”，还是对跨龄识别系统的追踪，他总能比许多人更先更快一步地得到消息。
BOSS想要修改跨龄识别系统是为了消除组织信息、以及摧毁它，而朗姆想要获取跨龄识别系统的目的是为了寻找BOSS，这点西海晴斗猜得很透彻——但他完全没指望朗姆。
如果真要说组织里有谁能最为准确地定位乌丸莲耶的位置、知道他目前确切的身份和伪装的话，那么一定只有一个人，那就只是贝尔摩德——也只会是贝尔摩德。
琴酒不行, 朗姆也不行，就连西海晴斗也不行。
所以西海晴斗的优先选择目标当然是贝尔摩德, 至于朗姆……大概只能算做是障眼法？
反正朗姆在组织里的地位的确是二把手，而且就和BOSS的关系而言比他还要亲近许多，这可是实打实的。用来转移红方的目标再方便不过。
或许是觉得两个人有某种“同病相怜”的状况，贝尔摩德其实并不会吝于和西海晴斗分享一些信息，但其中绝不会包含乌丸莲耶的具体信息。
那个女人一直就像是完全没有弱点一样，让人无从下手——但是江户川柯南的出现让他看得明明白白，贝尔摩德的“弱点”出现了。
就像是他对于“灰原哀”的特别关注一样，贝尔摩德对于江户川柯南也有着别样的、特殊的关注。
这也是西海晴斗之前敢于直接拿江户川柯南的情报信息直接套贝尔摩德的话，拿他与贝尔摩德作为有关“灰原哀”的情报交换的原因。
——他帮她瞒住江户川柯南的信息，她也帮他瞒住灰原哀的信息，彼此互利互惠。
这次当然也是同样的道理。
朗姆想要拉着他一起获取跨龄识别系统，而贝尔摩德也想拉着他一起摧毁掉它。
西海晴斗只能说，“博弈”是门有趣的学问。
“组织里很多人都有小心思，朗姆想要把那个跨龄识别系统拿到手，但我猜，君度你应该是会更倾向于把它摧毁掉的那个？”贝尔摩德在电话里说。
西海晴斗看了眼电脑中和灰原哀之前让她别去八丈岛、却惨遭拒绝回复的对话，反问她：“难道你不是？”
话音落下，两个人齐齐沉默了几秒。
“……但其他人可不一定是。”西海晴斗若无其事道：“而且，小道消息，你家的那位小朋友，要准备去八丈岛赏鲸了。”
——八丈岛，也正是“太平洋浮标”计划准备进行的岛屿。
组织想要获得系统，自然也会登岛，到时候江户川柯南会不会发现又会不会做些什么……可都很难说。
“小心他又准备做些出人意料的大事，被宾加或是波本他们发现了身份哦。”
“怎么，你的那位好‘妹妹’不会过去么？”贝尔摩德立刻反唇相讥，“我觉得你应该更担心那个女人被琴酒发现的事情。”
他们两个相当于是相互握有对方的“把柄”或者说“弱点”，所以在这一方面上，贝尔摩德倒也不担心他会趁机做些什么。
虽然贝尔摩德还是难以理解他对于雪莉的执着，但想了想她和江户川柯南，她又释然了。
“而且我记得，这次的任务和君度你完全无关吧？””她说。
BOSS因为“跨龄识别系统”发布下了命令，但涉及到的成员有朗姆、有琴酒、有宾加、有波本、有基尔、有伏特加……还有她自己，但据贝尔摩德所知，这次的任务完全没有西海晴斗的事情。
“但你知道的，组织里总有人会有自己的小心思。”西海晴斗说：“谁又不是这样呢？”
虽然这次的任务明面上是和他无关……但是如果想要“有关”的话也不是很难。
贝尔摩德不是很耐烦和他绕弯子：“所以君度你是哪一伙的？”
西海晴斗沉默了两秒：“……亲爱的贝尔摩德，你知道的，我们总是共犯。”
——各种意味上的“共犯”。
“何况，这也是BOSS的想法，不是么？”他若无其事地说。
贝尔摩德没有否认。
于是西海晴斗知道：事情基本成了。
“跨龄识别系统”甚至是“太平洋浮标”的事情西海晴斗没再去管，只是和贝尔摩德达成了最后的共识。
贝尔摩德会去毁掉那个系统，西海晴斗不会上岛、但会在场外提供她所需要的帮助；贝尔摩德帮他照看好灰原哀不被组织发现和带走，他也会注意江户川柯南那边的情况，以及与贝尔摩德合作把“跨龄识别系统本身精度不高不足以用作实际”的消息散布给朗姆、琴酒甚至是BOSS等人。
最后的结果很顺利——太平洋浮标海底核心设施被炸毁，不管是琴酒还是朗姆又或是BOSS谁都放弃了再获取或关注“跨龄识别系统”，而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都平安逃脱，贝尔摩德顺利脱身，西海晴斗最后则是成功地隐去了自己的存在。
至于在这次的事件中意外得知了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两个人的身份、又是朗姆的手下的宾加……死就死了谁管他。
西海晴斗甚至在事后看到了论坛的讨论：有关“君度的出场是不是也太少了”以及“所以君度到底是来干嘛的，酒厂合家欢打个卡吗”之类的吐槽。
而这些内容的中间，还夹杂着一条不太醒目的评论：“没人注意到吗，君度在帮忙扫尾的时候好像偷偷保存下了贝尔摩德和小柯有关内容……他是想干嘛啊？”
很快就淹没在了“扫尾里面有这些也很正常吧”、“芋圆也是卧底怎么可能会对小柯不利想多了”之类的话语声中。
西海晴斗缓缓露出了个笑。
『太平洋浮标被摧毁了，跨龄识别系统虽然有所误差，但也的确有一定的作用。』
他给朗姆回着消息：『直美·阿尔简特还活着，跨龄识别系统必然还会有所改进——我会继续盯紧她。』
『对了，这次记得千万别再找像是宾加那样，随便做事的每一个动作都只会打草惊蛇的家伙出来了。』
『顺便，记得把我的痕迹全都抹掉。别被贝尔摩德发现。』
这次朗姆很快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复。
柳暗花明、峰回路转，只需要继续等待而已，他并不吝于这点时间。
朗姆现在还是愿意很相信“君度”这个合作者的。
西海晴斗垂下眼眸将信息全部销毁，而后收起手机。
看似是一切都结束了，但只要直美·阿尔简特这个主工程师没死，系统没了一个还可以再造个新的出来，新的“浮标”就一定还会有继续出现的一天。
但BOSS大概不会再关注这些了。
“跨龄识别系统”的确是个好东西。朗姆想要用它来寻找乌丸莲耶的踪迹，西海晴斗自然是要帮他的；贝尔摩德不希望江户川柯南暴露、当然同样也不希望她自己暴露什么，西海晴斗自然也是要帮她的。
而西海晴斗也并不希望灰原哀的身份在现在被组织的人发现、然后把她带走，也不希望被其他人发现互相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中的踪迹……这点贝尔摩德和朗姆也帮了他了。
——那么这么一来不就把所有人的目标都达成了么？
这就是一个大家都很满意的结果了，西海晴斗也同样很满意。
半个月后，西海晴斗顺利地等到了另一条消息——一条来自大洋彼岸、来自意大利那边传来的纷乱消息。
组织在意大利刚刚进行新的合作不久的黑手党合作组织，PASSIONE（热情）的前任首领死亡、新任首领上位。而这位新上任的首领乔鲁诺·乔巴拿在上任之后则中断了和组织过去持续了多年的交易和联络；同时，组织在意大利的代号成员“阿玛格纳”确认死亡原因不明。
——此外，意大利那边在数月之前原本就被组织背弃的前合作组织、意大利著名的另一家黑手党“圣冠联盟”，则是也在此时此刻恰好地，借机给组织送上了新的打击。
第202章
有赖于他在欧洲那边的多年经营, 西海晴斗觉得，有关组织在意大利那边的合作展开不利、甚至反过来有势力遭受打击的这重消息，他应该还是比组织BOSS, 也就是乌丸莲耶，大概还是要稍微早上那么一点的。
不过大概也早不了多少，估计没过两天乌丸莲耶那边大概就能得到消息了。
但西海晴斗决定将这个消息再捂上几天。
然后他转头就把“跨龄识别系统”给卖给了朗姆。
当然是直美·阿尔简特手中的那个，原版的——西海晴斗又不是傻子，这份系统朗姆都知道找宾加提前尝试能不能在直美·阿尔简特联系上国际刑警之前从她手中直接拿到手，他当然也会选择在她找上国际刑警之前, 伪装成同样是领域内某个专家交流的模样, 直接从她的电脑里把这份系统给“偷”出来。
当然如果朗姆不相信他、还打算自行从直美·阿尔简特手中尝试获取的话……那西海晴斗也只能祝他在不被其他地区加倍戒严的“浮标”地区, 从国际刑警以及当地手里, 再试试能不能顺利把她再“偷”出来一次, 而且也不会被组织给发现了。
好在朗姆对他的信誉度似乎还是蛮高的，在打探了一番他的近况之后, 很快就应用上了这份
接着他又难得联系上了宫野明美。
“帮我一个忙吧，明美小姐。”他说。
宫野明美待的地点是不在意大利, 而是在俄国——俄罗斯的莫斯科，就地理位置而言也算在属于欧洲的地区。对西海晴斗来说，宫野明美待在莫斯科要比意大利要更好得多。
俄国国内当然也有黑.帮，而且“臭名昭著”的程度和意大利其实也算不相上下。但那些黑.帮多分布于圣彼得堡、高加索、以及西伯利亚的部分地区，还有远东等地，莫斯科当然也有、而且不少——那在莫斯科的黑.帮大多是本土黑.帮，就算是黑衣组织也很难渗透进去，在苏联解体之后再次尝试进入莫斯科而不了了之之后, 组织索性放弃了莫斯科的选择。
西海晴斗虽然也不一定能完全保证宫野明美在莫斯科的安全——毕竟“意外”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但她在莫斯科只要做好简单的伪装、就绝不会被黑衣组织发现这点他还是能够保证的。
好在宫野明美既没有问他为什么明明是在意大利、却要把她送到莫斯科, 也没有问他把她送到莫斯科是要做什么，她只是顺从地接受了他的安排，并没有向他多出什么疑问来。
接到他的电话的宫野明美很是平静——或许说她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出现，而现在它终于到来了。
“您想让我帮您做什么呢？”她问。
她深吸了一口气：“是……和志保有关么？”
“明美小姐，不知道我从前有没有说过，你的确很聪明。”西海晴斗说，算是肯定了她的问题。
“和妹妹酱不太一样，我想，你应该对你的父母还残留有一定的印象——你对他们了解么？”
西海晴斗嗓音轻缓：“或者说，你知道‘银色子弹’么？”
宫野明美呼吸一窒，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我……”
“我想，你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不需要她的回答，西海晴斗继续说：“但你应该不知道组织需要它有什么效果，不然你之前不应该那么冲动地找上琴酒，觉得以你的死亡能让她免于组织有关你父母的那部分猜疑，又或者能让她免于被组织继续牵制——请放心好了，有些不必要的痕迹，我已经清扫干净了。”
不同于过于他一贯的说话轻飘飘的口吻，如今他说话的声音语气有些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变得相当的沉稳、冷静而克制，有种让人下意识信服的味道。
宫野明美知道他说的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有关宫野夫妇留给他们的小女儿、她的妹妹的那些录音带。
但她从中还意味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西海晴斗所做的这些事情，全都是瞒着组织在进行的。
就像他之前选择了救下她一样。
因此她仍能保持着冷静问他：“所以你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我没有继承父母中的任何一人的科研天赋，对他们的具体研究知晓得也没有多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但只要是伤害到志保的事情，我……我都没有办法答应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是你父母所研究的‘银色子弹’、还是你的妹妹所在组织里继续研发的APTX-4869药物，它们的存在对于组织，或者说对于那位BOSS来说，都非常的重要。”
西海晴斗冷静地继续说：“所以如果她想要脱离组织的话，是一件非常危险、过于危险的事。那位BOSS绝不会允许她做出这种事情——但她现在的确做到了，成功地脱离了组织的掌控，利用她所研发出的APTX-4869药物。当然，只是暂时的。”
“志保她——”宫野明美在遇到有关妹妹的事情上很难保持冷静：“所以君度大人你的意思是，组织里现在已经有人找到了她是么？”
她艰难道：“是你么？”
“她现在怎么样了？”
即使是组织的底层人员，也知晓背叛组织的人绝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在这点上不管是普通的底层人员、还是高层的那些有代号的“大人”们都一样。宫野明美对此自然也很清楚。
但既然西海晴斗会向她打通这通电话，那就说明这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在这一点上，他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除了总在担忧害怕组织会重新找到她之外，其实她现在的生活还算不错。”
西海晴斗实事求是：“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大概还是很开心的。”
“但是，组织一直在寻找她，而我现在需要把她带回组织。”
他又继续说：“很抱歉，我之前瞒了你一件事——在得知了你的死讯之后，为了脱离组织，她曾经大概有过轻生的想法，还受了不小的伤。这的确是我的疏忽，原本对你的承诺出现了失误。”
这应该不算是欺骗？西海晴斗想。他又从琴酒的口中、甚至灰原哀自己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猜到了她是怎么成功逃离出组织的。以APTX-4869那直到如今仍然都并不能算有多稳定的药性，宫野志保当时大概是真的做下了“死亡”的准备。而以琴酒的手段、以及APTX-4869的药效……嗯，那种痛苦的感觉也算是受伤了吧？
点到为止。他没有继续再往下说下去，但宫野明美知道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此前从未想过，宫野志保会在得知了她的死讯之后会有轻生的想法。自从她被西海晴斗安排假死离开日本之后，宫野明美留在了莫斯科，她的确还好好地活着，但一直不能得到和妹妹有关的讯息、只能间接地从西海晴斗的口中知晓少许和她有关的内容，她的焦虑从未停止过。
“……你是想让我劝她回到组织么？”她艰涩地开口。
她下意识地想否决这件事——宫野明美清楚宫野志保的性格。她的妹妹很坚强，但有的时候却也没有那么的坚强。如果她能够为了脱离组织而不惜选择死亡的话，那么她绝不会愿意再回到组织。
而她既然能为了想要帮助宫野志保脱离组织，甚至答应完全琴酒那种过分的、难以达成的任务，自然也绝不愿意已经脱离了组织的妹妹再次回到组织里。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另一件事。“宫野志保回不回到组织”这件事的结果并不是能够由她做出选择的。她的意愿并不会什么作用。这件事的结果只会由西海晴斗做出选择，而她能做的选择，就是要不要答应他。
组织绝不会轻易地放过任何一个叛徒，如果她拒绝、如果宫野志保也同样拒绝回到组织的话……组织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宫野明美不知道答案。
于是宫野明美在一时间陷入了一阵窒息般的沉默。
“……你到底需要我做些什么呢？”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我可以答应你，在她回到组织之后，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也不会让她遇到危险——那次的事情是个意外，但此后在组织里，她的安全依旧可以由我来向你保证。甚至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过不了多久，她的未来未尝不会有真正永远脱离组织的一天。”
西海晴斗说：“而我需要你答应我做一件事——让她答应我，不要抗拒我，回到组织里，听从我的话。”
他的语气平缓，声音里又逐渐带上了些许轻微无奈的笑：“放心，我可以保证让你们姐妹两个保持联络，也不会让她去做那些杀人放火抢劫、或者伤人性命之类的事情，至少我还没恶劣到那种程度上。只是你大概不太清楚，因为你的‘死亡’，她现在对我有一些误解，而且相当畏惧害怕我。所以如果只是我去的话，她大概不会怎么相信配合我。”
“——怎么样，要继续和我做这样的一个交易么，宫野明美小姐？”
他轻声说完最后一句话，而后安静等待着宫野明美的回答。
“……我可以向你询问一个问题么？”
过了好一会，宫野明美声音迟疑地开口：“君度大人，你所说的条件看上去似乎都很好。”
“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既然愿意做出这样的，看上去完全不符合组织的行事作风的“宽和”的让步，而且，宫野明美莫名地觉得，他所做的事情大概也是要瞒着组织的事情——那么，他之所以会做出这些事情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第203章
瞒着组织的事情。
能让君度做出这么大的让步的事情。
——那么, 他想要做些什么，他想要获得些什么呢？
事关宫野志保，即使知道西海晴斗大概率不会回答、甚至还有激怒他的可能, 但宫野明美还是不受控制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但话说出口之后，她反而又有点后悔：“抱歉，请当我什么都没有问好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西海晴斗没什么犹豫地开口：“‘银色子弹’（Silver Bullet）——明美小姐你对你父母在多年前参与引发的这种药物有所了解么？梦幻般的药物，如果能将它研发出来，它也的确对得起它的名字。但很可惜，他们都没能成功, 而‘银色子弹’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走向了另一条道路。我曾经亲眼见证过那条路, 是一条不会有出口的绝路。”
“而APTX-4869, 即雪莉在组织里所研发的新药, 也同样是延续的银色子弹的药物。组织的目的是它, 我的目的也是它——只不过不同的是，我的目的, 是不希望APTX-4869的研发最后获得成功。这也是我的私心。”
他挑挑拣拣地说了些，礼貌询问：“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宫野明美怔了怔：“……不, 没有了。”
组织很危险，君度虽然不完全听从于组织、看上去似乎是个好的选择，但他难道就不危险了么？只是不管她还是志保，都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而已。
她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可以让我见到她一面么？”
视频也好，通话也可以，但总之, 她必须能够联系上她——不然她再怎么样也无法安心下来。
西海晴斗回了她一个好，心里浅浅松了口气。
搞定了宫野明美, 剩下的……有关灰原哀的部分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了。
他对宫野明美所说的也不算是谎话，顶多只能算是隐去了一些重要又不重要的部分——对他来说重要，但对她来说没什么重要的，所以不说也没关系吧？
他紧接着就转头找上了灰原哀。
——带着有关“宫野明美”的讯息。
『半个小时后，来找我吧，一个人。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顺便，这次也记得带上你的武器。』
下方附带着一张属于宫野明美的照片——灰原哀从未见过的照片，一起发送到了灰原哀的手机里。
还得偷偷摸摸趁着江户川柯南绝对不在的时候，以及阿笠博士最好恰好也不在的时候。他选择了晚上八点半的时间——不然西海晴斗绝对相信，以江户川柯南的“主角光环”，绝对、绝对会“恰好”地也看到这些内容。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在里面设置了一个被浏览三分钟后就会自动销毁的小病毒。
事实证明，这一招对灰原哀来说的确非常有用。
半个小时后，西海晴斗等到了跌跌撞撞快速跑出来的灰原哀。
幽静的夜幕下，一辆熄了灯的迈巴赫安静地停在道路边一栋房屋前，漆黑的巨大车身在黑夜里就像是一头钢铁的怪兽，年幼的女孩却不管不顾地朝着那头怪兽奔跑了过去。
西海晴斗毫不意外地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把她放了进来，而后才打开了车灯。
“我姐姐还活着，对么？”灰原哀没有半点犹豫地踏进车里，还来不及平缓因快速奔跑而变得急促的呼吸便迫不及待地问他，眼神格外明亮。
不同于之前愤怒的火焰一般的明亮，西海晴斗知道这次支撑她的是希望。如果他回答了不是，大概就会想燃尽的蜡烛一样彻底熄灭。
“你和明美小姐一样都很聪明，哀酱。”
西海晴斗笑起来，将迈巴赫的车灯打开，前方漆黑的道路里几乎是立刻亮起了两条明亮的光柱。
他提醒她记得系好安全带，在看到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照做之后，车子缓缓后退了几米，而后引擎的轰鸣声响起，整辆车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前方飞去。
带着微光的迈巴赫消失在了街道上，背后，相隔不远处的另一栋房子里，有暖色的灯光在下一刻突然亮了起来。
“要猜猜看我准备带你去哪么？”西海晴斗问。
灰原哀紧紧贴在车座上，一言不发地抿紧唇，握紧手中的手机与藏在袖口中的枪。虽然已经太久没有乘坐西海晴斗的车，但在他让他系好安全带的那一刻后不妙的记忆就立刻涌上了心头。她现在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心神开口，只勉强说：“随便你。”
“真的好冷淡啊，妹妹酱。”西海晴斗仍在笑：“不害怕我了么？如果是把你带回组织里呢？”
“我姐姐她在哪里？”灰原哀声音紧绷，细听还有一丝颤抖：“她是不是……还活着？”
她固执地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别再骗我了。”她说。
来之前她当然有想过这会不会是他的陷阱，有想过他会不会是准备把她带回组织。但思考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意义——就算是真的陷阱她也绝对会踏进去。
“亲爱的，别着急，仔细想一想——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是的，你的姐姐，宫野明美小姐还活着，只不过她现在不在东京，也不在日本。”
西海晴斗说：“她在俄罗斯的莫斯科，很抱歉隐瞒了你这么久，不过我想这应该算不上‘欺骗’。”
灰原哀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
“太好了。”她说：“只要她还活着……”
时隔三年之后，她再一次地从“君度”这里获得了一种诡异的，难得的“安心感”。
宫野明美还活着——唯独这一次，灰原哀愿意毫无缘由地相信西海晴斗的话。
“你要现在带我回组织么？”她冷静下来问道。
在出来之前她其实就有想过出来遇到他之后会发生什么，因此现在居然也没有太多害怕——就像江户川柯南之前和她说过的那样，这是属于她的命运，她必须要学会面对它。
大概也像是西海晴斗之前让江户川柯南传递给她的那句话一样：现在“游戏时间”已经结束了，现在已经到了她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于是她出来了。
“是的——但不是现在。”西海晴斗说。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没有丝毫意外地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辆追赶着他而来的红色福特。
西海晴斗轻轻笑了一声，将油门一踩到底：“有人追上来了，要猜猜看是谁么？”
灰原哀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那辆虽然在黑暗里也能让人模糊看清的红色车影，紧紧抓住了安全带，声音冷静地说：“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继续还是这个速度的话，我大概很快就会要吐了。”
——这家伙开车真的和疯子一样没什么区别。她一点也没夸张，她是真的快要吐了。
“直接吐在车子里？也不是不行。”
西海晴斗一边快速转动着方向盘，游刃有余地切换踩着离合器、刹车和油门，声音含笑：“只要不吐在我身上。”
“再坚持个……五分钟？十分钟？放心好了，很快就能把他给甩开了。”
西海晴斗的声音很是轻快。
上次的“飙车”还是在他“失忆”的时候，因为重重原因也没怎么放开手脚，最后也不算过瘾。这次有人送上门来，他不把他甩开个十万八千里还算什么飙车？
红色福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上来……那就只剩下住在隔壁的好邻居了。赤井秀一他这是不准备装了么？
但是组织里还有个基尔呢，所以大概还是会浅装一下吧？
夜晚九点多的时间，在东京这座大城市里才刚刚进入精彩斑斓的夜生活，倘若将镜头拉远，便能清晰地从半空中看到，黑色的迈巴赫和红色的福特飞速地跃过一辆辆响彻着喇叭声与叫骂声的车子，如两尾长蛇在布满了霓虹灯与的车行道上纠缠不休，但慢慢地，黑色的迈巴赫便开始将红色的福特给逐渐甩在了身后。
原因也很简单。
——西海晴斗开车比赤井秀一更疯。
红色的福特像是一条灵活的长蛇，在穿行的车流中左右偏移还能做到速度不减、努力地向前追逐，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但对西海晴斗来说却并非如此。
黑色的迈巴赫像是一台钢铁的怪兽、漆黑的巨蟒——总之什么都行，它不会降速，也不会刻意地躲避车流，而是永远在肆无忌惮地加速前行，前方的所谓“障碍”只会被它无情地撞开、吞噬掉，换道更快那就换道，前行更快那就把前方挡路的车子给直接撞开，它永远只会更快。
没有谁会想要主动和这样的“怪物”去试试谁的车子更耐撞，也不会有谁会想不开再挡在他的前面。
黑色的迈巴赫逐渐将红色福特甩在了身后，西海晴斗抽空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脸色苍白的灰原哀，还有闲余安慰她：“放心好了，那些车子只是被撞开了而已，顶多车子撞坏点地方、人受一点小伤而已，不会出什么事的。”
灰原哀依旧苍白着一张脸、紧紧抿着唇只含恨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话——他在说什么？还没到么？
她刚刚根本没有精力关注其他任何地方了，西海晴斗开车是真的很要命，她是怕一张嘴直接吐出来了！
十五分钟后，迈巴赫在一处有些眼熟的地方甩了一个漂亮的尾，车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而后停了下来。
西海晴斗在心里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早在五分钟前，他就顺利地将赤井秀一给彻底甩开了。刚好十分钟。
他偏头看向灰原哀。
后视镜里早已再也看不到那辆被远远甩开、直至彻底消失的红色跑车，灰原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西海晴斗打开车门前偏过头在车里吐了出来。
西海晴斗：……
“抱歉，还是没忍住。”灰原哀声音虚弱：“但是你说过了的吧？我可以吐在车上的。”
没吐在他身上。
“……当然可以，”西海晴斗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遗憾：“就是可惜我还是稍微慢了一点。”
嗯，要是再早个半分钟，不十秒钟——把车门给及时打开，她不就可以吐在车外了么？
……这还叫慢的话，再快他是想直接开往黄泉路么？
灰原哀无言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在西海晴斗贴心地帮忙推开车门后拉住了他的手，脚步飘忽虚浮地小心踩在地面上，抬头看向眼前她的确很眼熟的建筑物。
“目的地到了。”西海晴斗笑道：“还记得这里是哪里么，哀酱？”
“我记得。”灰原哀说。
——这是三年前，西海晴斗在离开日本之前送给她“保管”的那栋房子，也是她在叛逃出组织之前，一直在住着的地方。
第204章
“是你之前住的地方。”西海晴斗说, “我猜你大概还没忘记。”
——也是他几个月前从欧洲回到日本之后，在搬到米花町之前在住的地方。
他回来的时候刚刚换了门锁和密码，还好现在还没忘记。
宫野志保跟着西海晴斗的脚步, 再一次地、在她叛逃出组织之后第一次地回到了这里。
这栋屋子大概也好久没有人再来过，就连空气中都漂浮着细微的灰尘。
她原本的屋子里毫不意外地有被人暴力翻找过的痕迹，但出乎意料的，里面很多用具居然保存得还算完好。
“需要给你换一间房间么？”西海晴斗问：“这里……我也有许久没回来过了。”
——其实实际上就是他也忘了提前来打扫一下来着。
宫野志保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带我回这里？”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语速很是平缓：“我以为你会把我直接带回组织……难道‘君度’对于组织也不是完全忠诚的么？”
“是啊。”西海晴斗轻声笑，并没有否认她的话：“不然的话, 我应该会直接把你的消息告诉给BOSS, 然后再你送回到组织的基地里, 也不会瞒下明美小姐的消息——你应该猜到了的, 不是么？”
“但你还是准备把我带回组织, 不是么？”
灰原哀不为所动：“所以你想做什么？”
“这个嘛……现在还不着急。”西海晴斗话语忽然一转：“你打算就以这个样子回到组织里么？”
灰原哀：“什么？”
“一个只有六、七岁大小的孩子。”西海晴斗重复了一遍：“你打算就以现在的这幅模样回到组织里的？”
灰原哀震惊地抬起头，原本就很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些, 双手紧握成拳，瞳孔都有些轻微的缩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你打算也以这样的模样和你的姐姐打电话、甚至视频么？”西海晴斗说。
相比于灰原哀明显过度的反应, 他的态度可以说一直都是一种无波无澜的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了她这样的反应，又像是完全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我没有把你变小了的事情告诉给她，要不要选择告诉她是你的事情。”
他只是有选择地告诉给了宫野明美一部分而已。
西海晴斗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玫瑰花样式的……胸针一样的东西，递到灰原哀的手里，声音很轻地似乎哼了一声：“变声器而已，这个其实倒是还挺简单的，没多少难度。”
灰原哀将信将疑地接过, 在他“不试一下么”的催促中将开关打开，随便试了试。
——然后就试出了她自己（17岁和6岁）的声音、对面这家伙自己的声音、工藤新一的声音、江户川柯南的声音、阿笠博士的声音、贝尔摩德的声音……甚至还有琴酒的声音。等等。
“怎么样, 效果还不错吧？”
西海晴斗唇角翘起，声音里还似乎带着轻微的得意，看起来对自己的产品相当满意。
灰原哀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偶尔真的好幼稚，这个人。
以及他刚刚不是还在说她的身体“变小”和“变回来”的事情么，为什么突然又玩起变声器起来了？
“……虽然变声器能解决声音的问题，但是你的身体大小，这个总是难以隐瞒的。”
等到灰原哀几乎是将变声器里暂存的各种声音都试了七七八八后，西海晴斗若无其事地将话题重新转了回来：“琴酒说他在你叛逃之后曾经见过你一次，只差点就能把你带回组织；波本也曾经在列车上有见到过你——波本的话可信度或许没有多少，但我不觉得琴酒会认错人。”
“还有工藤新一——小侦探的扫尾做得实在有点差，但总之，对我来说，得出你们两个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的结果并不困难。”
西海晴斗在唇间竖起了一根手指，眼神平淡：“放心好了，这件事我没有上报给BOSS，也没打算告诉谁。”
“我不会告诉姐姐有关APTX-4869的事情。”
灰原哀握紧了手中的玫瑰胸针样式的变声器：“也不打算告诉她我现在的样子。”
“我也没有办法稳定地变回原本的样子，之前的几次都只是短暂的效果而已，不然的话，不管是我还是江户川都不会还是现在的样子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他：“如果你希望我变回原来的那个样子，我出来的时候没有把解药带回来，我现在还做不到。”
“这样么？”西海晴斗若有所思：“所以你已经研发出了，能够暂时变回去的……还算稳定的解药？”
“可以告诉我需要什么材料，或者你把那些药放在了哪里么？”
大概是早就对这件事有所预料，西海晴斗倒是也没有多失望——他就知道，想要平稳地、不发生什么波澜地达成他的目标总是不可能的。
他心平气和地告诉她：“如果不难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在三天之内，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起码也需要维持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行。如果制作不难，我可以解决实验室和药品的问题，如果不能在三天之内做到的话，我也可以去把那些药从你存放的地方拿出来。”
“不行！”不假思索的话语脱口而出，灰原哀稳了稳心神：“我可以自己回去取。”
“制作解药的方法需要时间，而且还有失败的可能，三天大概做不到。我可以自己回去把药取回来。我不会把和组织有关的事情告诉给江户川和阿笠博士他们的，也不会趁机跑掉。”
她稳住心神，又强调了一遍：“只要我姐姐真的还活着。”
西海晴斗定定地看了她两秒，轻声叹了一口气。
灰原哀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有点太吵了——会被他听到么？他猜到了她在撒谎么？她努力直视西海晴斗的眼睛，不让自己退缩，显露出什么异常。
“可以。”
她听到西海晴斗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在回去的时候，必须保持和我的联络，也不能和住在你隔壁的那个叫冲矢昴的家伙走得太近。”
是没发现么……？灰原哀悄悄地松了口气。
“我可以给你预留出和他们告别的时间，但是，你一定还要回来才行。”西海晴斗说。
——他猜到了？灰原哀愕然地抬头。
西海晴斗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笑意，而是有些像是之前失忆时的那样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少有的变得有些冷淡：“我很抱歉。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能说出来，过了两秒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唇角向上提起一个轻微的弧度：“……到时候我会在附近等你的。我相信妹妹酱你应该会自己好好地回来的，对么？”
莫名的，灰原哀觉得他刚刚想说的应该不是这句。
但她为什么要去猜他刚刚想说的是什么？无非又是些不是安抚就是威胁的话，也没差多少。
她冷淡地回他：“我会的。”
解药的事情是她有说了一部分的谎话，但她的确没想过是逃跑。她只是觉得，就这么离开的话，未免也太匆忙了点。她还没有和博士他们道别——一定会有遗憾的吧？
西海晴斗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打开手机的通讯录，停留在了一个没有记录姓名的号码上，而后将手机递给了灰原哀。
“莫斯科和日本之间有六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是晚上十点钟，但在莫斯科，现在还是下午四点。如果你想，现在你可以把这通电话打给她。”
西海晴斗平静地说：“我想她现在大概也很期待听到你的声音。”
“姐姐……？”
灰原哀怔怔地看着他手中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此时此刻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君度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又似乎已经远去，明明还不确定对面到底是真是假，她的手已经出现了颤抖，划了三四下才将他手中的电话号码成功拨打了过去。
电话另一头拨通得很快，灰原哀没有说话，属于宫野明美的声音很快从另一头传了过来：“君度大人，是还有什么事么？”
在沉默地过去了三秒钟仍然没有得到回复之后，宫野明美的声音再度响起，从之前的平静冷淡变成了激动地、带着颤音的小心翼翼：“……志保？是你么？”
完全顾不上西海晴斗还在这里，灰原哀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睛里飙了出来。她先是失语地狠狠点了点头，而后又手忙脚乱地拨弄西海晴斗之前递给她的变声器：“姐姐，是我……”
她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一只手握紧变声器，用手背贴住嘴巴，努力不让对面的宫野明美听出来她正在哭泣的哽咽着的声音。
甚至完全都没有注意到西海晴斗是什么时候悄然退出去了的。
人家好不容易再次联系上的两姐妹谈心的时候，他总不好还呆在旁边看着吧？那也太尴尬了些。
更何况宫野明美一直都还活着的消息还是他瞒着灰原哀、一直骗她说是已经死了的，而他现在把宫野明美又给拎出来，还是打算要让人家妹妹回到原本好不容易差点死掉才短暂脱离的邪恶组织里，还要利用人家跟助纣为虐似的……这个时候他还在里面那不是和监视没什么区别。
当然，出来归出来，但监听还是要监听的……西海晴斗在关上门出来后，默默地又戴上了两颗耳机。
——当面听人家姐妹谈心不太好，背地里悄悄地听那不就好了？
更何况，她们谈心归谈心，但是万一要是趁着他不在，再突然整个什么其他的计划，表面上对他说“好”，实际上再下定决心为了自己的姐姐/妹妹，自己的安危什么的全都不重要，突然准备个其他的计划偷偷跑路、或者再互通一下什么情报，突然又找了个什么外援等她回去拿解药的时候合伙坑他一把……
那他到时候一无所知的被坑了得多冤啊？
所以就算是姐妹谈心，他该监听还是得监听的。
西海晴斗思索着，毕竟他这个“外人”不在，她们说不定还会讨论到什么重要的事情，错过了那多不好。
白发金眼的黑衣青年面色冷淡地依靠在与灰原哀一墙之隔的墙壁上，将滑落到胸前的一缕头发拨至身后，而后双手懒散地交叠抱着手臂，脸上一副全然正直的表情——总之就是任谁来了都看不出来他其实是正在做着监听两个久别重逢的亲姐妹打电话谈心的事情。
第205章
宫野姐妹的这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 西海晴斗也站在外面听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为了维持自己的逼格，西海晴斗就那么硬生生地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维持了一个多小时的姿势。
直到听到宫野两姐妹终于挂断了电话，他才松了口气, 摘掉了耳机，而后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微微僵硬的胳膊，又过了五分钟后，等到灰原哀自己出来才给她递了杯水过去。
万幸她们在电话里的沟通并没有包含“怎么骗过君度逃离组织”，或者提到“姐姐有个男朋友是个FBI可以找他帮忙”之类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意识到了他虽然不在当场但也有可能正在偷听, 所以才刻意避开了诸如此类的话题。
不过介于他又在她们姐妹两个的通话里听到了有关她们父母、还有银色子弹以及APTX-4869的事情, 他又觉得或许这样的可能性也不大。
"和你姐姐聊完了么？"
西海晴斗明知故问完, 没问她们都聊了些什么的问题, 只是说：“需要我帮你敷一下眼睛么？”
灰原哀摇了摇头, 眼圈还有些发红：“我自己可以。”
“你到底需要我做些什么？”她冷静地问：“不要用对我姐姐说的那些话来敷衍我。”
虽然没有“见面”，但亲耳听到宫野明美也让她的心彻底踏实了下来——西海晴斗没有骗她, 她的姐姐是真的还活着。
和姐姐聊完之后，知道姐姐现在过得很安全对她来说就足够了。等到和宫野明美的聊天结束之后, 她的智商又重新占领了高地，冷静的心态也重新回来了。
宫野明美和她说了很多事情，但灰原哀只信了一部分。要说西海晴斗会有多好心，她是不信的——就算他不完全忠诚于组织，但是要说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只是为了APTX-4869的药物研究失败，她是不相信的。
如果要真是这样，他完全没有必要非要把她带回到组织里。
但这些话她没告诉宫野明美——就像她也没有把自己吃下了A药变小的事情告诉她一样。
她只是假装告诉宫野明美相信西海晴斗的话，好让她能够安心相信她不会有事而已。
西海晴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真是令人感动的姐妹亲情。”
他的语气平平, 灰原哀完全没从中听出来什么情绪，既不像是感慨也不像是嘲讽, 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我猜你应该也是和我一样这么觉得的，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告诉给你的姐姐，知道太多只会让她徒增烦恼和担忧而已，对不对？”西海晴斗说。
灰原哀没说话，但没做反应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幼小的女孩脸上露出了格外成熟的表情。
“所以你不打算告诉我？”她说。
“所以有些事情对我、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的。”
西海晴斗继续说：“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太多的好处，更没有什么必要。雪莉酱。”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和琴酒不太一样，我对组织的忠诚并没有那么多。人都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我当然也有——把你带回组织里，也是出自我的私心。”
他坦然地说：“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去做什么坏事的，我会保证你不会受到太多惩罚。到时候你只需要配合我，帮我在BOSS的面前说一些话就好。至于有关APTX-4869的实验，我会帮你拖住的。剩下的事情……等你顺利回到组织之后再说吧。”
他冲她笑了笑。
灰原哀沉默了好一会没说话。
“已经快要十二点了。”西海晴斗歪了歪头：“不打算去睡觉么？小心明天早上起不来床。还是说你不打算明天回去？”
……明明平时睡懒觉最多的一直都是他自己吧？
灰原哀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一句，忽然开口说：“我不太懂。”
西海晴斗疑惑：“不懂什么？”
“你对APTX-4869……其实很了解，对么？”
灰原哀握了握拳慢慢开口，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问题：“还有‘银色子弹’，以及我的父母……或者你其实是对他们很熟悉，对么？”
——但她还是把这几个问题问出了口。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白发青年的眼中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但是——灰原哀看得出来，她猜对了。
他似乎也完全没打算掩饰这一点。
*
第二天灰原哀起得比平时要稍微晚些——平时因为要上学，她七点钟左右就会起床，但大概是昨天睡得太晚、再加上昨晚她罕见地思绪格外不宁，导致她今天到了将近九点钟才刚醒。
起床时看到时间差点没把她吓一跳，满脑子都是“上学要迟到了阿笠博士忘了叫她起床她还没请假”——在想起来“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学”和“她已经被西海晴斗给带走了，阿笠博士不在这里”之后，才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又瘫倒了回去。
打开门后毫不意外地见到了西海晴斗。
桌子上放的还是一杯牛奶和做好的三明治、以及煎蛋，看上去卖相格外不错，灰原哀下意识向他投去一个诧异的眼神，西海晴斗回了她一个笑盈盈的表情：“是我出门刚买的，有必要这么惊讶么？”
他又不是那种明明知道自己做饭不怎么好吃还要硬为难自己的类型。
……啊，毫不意外呢。太好了，果然不是他自己动手做的。
灰原哀下意识松了口气。
“那太好了。”她真心实意地回答。
食不知味地吃完之后，西海晴斗便带着她重新回到了阿笠博士家。
开的还是昨天那辆迈巴赫，上车之后西海晴斗还在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
“这辆车已经清洗过了，放心吧，昨天只是因为意外被某个不礼貌的家伙追才会导致你晕车吐出来，今天绝对不会再有那样的意外发生了。”
灰原哀爬上副驾驶座给自己把安全带系得牢牢的，一脸冷漠地棒读：“真的么？我不信。”
迈巴赫稳稳地停在了“羽渊千秋”的住宅外，她毫不意外地脸色还是白了又白。
——不过这次倒是的确有点进步，没有直接吐出来就是了。
灰原哀再次脚步虚浮、像踩在云朵上一样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灰原哀望向阿笠博士家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你……”
要让他在这里等着她么？可是她并不太想让他被阿笠博士看见——西海晴斗现在虽然看上去对她还算好说话、似乎很温和的样子，但灰原哀心里清楚，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想让他不伤害阿笠博士，最好的方式还是不要让他见到他。
“明天晚上八点钟。”
西海晴斗忽然开口。
“我可以给你两天的时间，作为属于‘灰原哀’的时间。”
迎着灰原哀骤然变亮的眼神，西海晴斗脸上浅淡的笑意不变：“明天晚上八点，依旧在那里，我希望你可以顺利地回来找我，可以么？带上你说的‘药’。”
“我不会阻拦你做一些事，但是，最迟、最迟不要超过后天早上八点，要回来找到我。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我也会很难办的。”
他说：“那枚变声器里，我有放了有定位的东西，不要把它丢掉。如果你没有及时回来的话，我就会用属于‘组织’的方法把你带回来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完全不像是在放什么狠话的样子。
就算知道这话依旧算得上是“威胁”，明明非要把她带回到组织的人也是他——但灰原哀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庆幸和难以言喻的感激来。
她甚至完全没去计较他在变声器里放了定位器的事情，而是认真努力地狠狠点头，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按时回去的。”
“一个棒子加一颗甜枣”的道理果然无论在哪里都永远适用。
西海晴斗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看来他偶尔也还是很有哄人的天赋的嘛，她现在看起来不就没那么害怕他了么？
西海晴斗没再去看她往阿笠博士家跑去的背影，也没再去注意隔壁工藤家那边的动静，而是重新上了车，往帝丹小学的方向开去。
——嗯，既然要把灰原哀重新带回组织里，自然是要给她从学校那里请一段时间的假期的。
时间的话……就先暂时休学半个学期好了，如果短于这个时间她就能回来的话，想要继续上学还是做些别的那就让她自己选好了。
西海晴斗将车重新开远了。
他不需要再担心灰原哀那边在这两天里会发生些什么变故、会不会顺利地重新回来找他，又会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的事情。
——因为她的“缰绳”在他这里。
她绝对会回来的。
西海晴斗笃定这一点。
……不过虽然话说归这么说，但他背地里其实也不完全真的是什么都不做了，跟个幕后BOSS一样前期干坐在那里、立了一堆flag之后等着等着就忽然等到了升级了的“勇者”忽然登场，把自己给干掉了。
而是表面假装若无其事、实际上在脑海里偷偷三分钟刷新十次漫画和论坛。
……咳咳，还是要谨慎一点以防万一的。
毕竟宫野明美也不完全算是掌握在他的手里，她人可还在莫斯科呢，虽然他背地里已经做了七八个备案了，但是万一真倒霉地让江户川柯南亦或者是赤井秀一、又或者是降谷零、甚至还可能是毛利小五郎、毛利兰、或者灰原哀本人真的成功联系上了宫野明美，让她成功跑了呢？
毕竟莫斯科既不在组织的地盘里、也算不上他的掌控范围内，虽然也不在FBI和日本公安的地盘里——但还是稍微有那么点危险的。
为了不翻车，西海晴斗甚至还谨慎地找系统抽了个许久没动过的十连。
系统虽然经常被他叫做人工小智障，主打的只有一个陪伴，但还是稍微有那么点作用的——比如它就有那么一个掉率比fgo还要感人的卡池。
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马甲、技能、以及各种物品，主打一个随机，间接性出神权卡经常性坑爹，上到包括“羽渊千秋”在内的几个马甲、下到他用了七八年的没用卫生纸全是在卡池里抽到的。
而且系统相当抠门……总之经常被叫做“欧皇”、玩任何游戏最多二十连绝对能出金，所有卡池都绝对会up出当期金卡如西海晴斗，都是绝对不会去当赌狗去赌那个单抽的奇迹的。
他一口气把剩下的最后的十连给砸了下去。
[冷酷的黑色大衣（R）]x2：穿上它，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是一个无比冷酷的人。
[发蜡（R）]：一瓶好用的发蜡，能让你的发型即使遭遇12级飓风狂吹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任意门（一次）（SR）]：在心里默念你想要去到的地方，打开这个门把手，只要是在地球上，任何地点它都可以把你带过去。（PS：要注意，它只能使用一次）
[撬棍（R）]：一根普普通通的撬棍，但不要小看它，毕竟它还有一个别称叫做物理学圣剑。
[幸运的子弹（SR）]：一颗幸运的子弹，不管你的目标是谁，它都能帮你锁定TA，让你能够打中你想要打中的任何地方。（PS：距离和威力视所用枪支决定）
[酸味糖果（R）]：一盒用于恶作剧的很酸很酸的糖果。只要吃下一颗糖果，十分钟内不管吃什么都是它的味道。
[十年卫生纸（R）]：一卷能用十年的卫生纸，不到十年之后，你永远也无法得知里面究竟有多少卫生纸。
[幸运硬币（R）]：硬币有两面，就如同命运也有幸或不幸的两面一样。掷下硬币，正面会获得24h的加倍幸运，反面则是24h的加倍不幸。好在获得这份幸或不幸的人由你决定，在你掷下硬币得到结果之后。（PS：要注意，它只能使用两次。）
[发光光环（SR）]：带上它，你在任何人眼里简直帅得能发光。（PS：不建议在夜间使用。）
……这都什么跟什么？
西海晴斗怀疑人生地又看了一眼抽到的东西，好半天无言地把它们都收了起来。
……不是，他的运气现在都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么？忽然有点想掉头回去了怎么办。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刚刚不会真一不小心立了什么flag了吧？
不过虽然大多都是些时尚小垃圾，但也不完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说不定有些东西还是能稍微有点用的呢？
西海晴斗努力安慰自己：比如那个任意门，虽然它只能使用一次，但他的手里有两个啊！比如万一宫野明美那里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还能用“任意门”挽救一下……啊呸呸呸，最好还是不出现任何问题的好。
又比如那个“发光光环”……嗯，虽然名字听上去有点奇怪，备注也有点奇怪，但是能让他变帅也算是挺有用的对吧？
他很随便地把那盒“酸味糖果”扔给了“五十岚悠希”，这玩意“羽渊千秋”是绝对不会吃的，要是扔给“望月薰”的话一不小心被太宰治或者中岛敦吃到那就不好了，而且“望月薰”也同样讨厌吃酸的。还是扔给“五十岚悠希”吧——反正他以前都快吃习惯了，而且他还不怎么挑食。
“发光光环”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自己带上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带上之后西海晴斗居然真的觉得自己帅得像是在发光一样。
直到时间来到了晚上。
夜幕降临，西海晴斗“啪”地一下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但原本应该陷入一片黑暗的房间里还是有一小片地方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微光——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出来一个标准的人形。
西海晴斗面无表情地拍死一只飞到他面前的蚊子，重新打开了灯。
——哈哈，“发光光环”居然是物理意义上的发光耶。
他冷漠地将“光环”又重新取了下来——好在不是“一经带上无法取下”的类型。而后一边抽空回了个朗姆和贝尔摩德的消息，一边心平气和地继续刷新漫画和论坛。
好在不管是漫画还是论坛，目前的进度都还算是让他感到满意。
第206章
漫画里的“新篇章”照例是由发生在江户川柯南身边的案件开启串联起来的, 剧情里“少年侦探团”再次登场，视角便顺势移动到了最近一段时间颇为心神不宁的灰原哀的身上。
漫画里的柯南和灰原哀的交谈间简单说明了引起她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变化的原因——依旧是西海晴斗之前让江户川柯南带给她的那几段话，以及和她姐姐、宫野明美有关的事情。
「如果梦境不是现实, 那么现实会是什么样的梦境呢？」
灰原哀在心里思考，凝望着江户川柯南，没把心中的疑虑告诉给他：「……还有姐姐留下的那段录音。」
「他想要她怎样去做出‘选择’呢？姐姐……」
虽然对于西海晴斗来说，距离上次将宫野明美的那段录音送给她也不过过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很显然，对于漫画外的“读者”们来说, 从这一话的剧情、到之前的那段剧情里过去的时间已经是用“年”作为计时单位的了。
西海晴斗看着漫画上显示的弹幕, 甚至都轻微地陷入了沉默。
【天啊, 两年了还是三年了, 这是终于又把这段剧情给翻出来了吗？我们芋圆终于又要出场了吗？】
【总感觉……不止两三年的样子……吐泡泡……】
【老贼终于又想起来他的伏笔了, 这回不会又是拎出来溜一下完事吧？】
【完全忘记前面剧情了……什么现实梦境选择的，这什么来着？就记得明美的录音了。怎么了君度是打算把小哀带回组织了吗？】
【不想再看朗姆了……好无聊……什么时候再给我切回君度啊啊啊啊】
……总觉得莫名命很苦, 怨气很大的样子。
但是想想这也不是他的错，毕竟这个世界也只不过是过去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他其实……也就大半个月没怎么出现在江户川柯南的面前而已吧？而且中间也还是有那么一两次短暂见面过的嘛。
西海晴斗来回拉着翻了翻, 总算是在这一话结尾左右的地方找到了他自己的出场。
案件结束，少年侦探团们各自回家，而晚上，灰原哀的手机里却突然收到了一条神秘的短信。
『半个小时后一个人来找我吧。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下面附赠半张大概勉强能看出是属于宫野明美的照片。
……嗯，虽然人是没出现的，但是他发的短信有出场也代表他出场了对吧？
由于漫画里似乎到现在都没有明确地给出“宫野明美到底是死是活”的准确信息，剧情又卡在了这里，导致弹幕在这一页再次炸开了锅。
大致还是老生常谈的有关“宫野明美的死活”的吵架, 还有有关“羽渊千秋到底能算是好是坏”的吵架，而且看起来双方对峙得相当激烈, 是路人看到两眼就会皱眉反感退出的程度。
【能不能好好看剧情啊，无语，粉丝吵架去论坛吵别在漫画行不行？】
【吵的不是剧情吗，难评，只要是在说剧情凭什么不能发弹幕？管天管地管我发什么】
【吵吧吵吧，把你柯漫画弹幕都吵没了，大不了和你们一起打架打到死】
西海晴斗迅速点开了下一话的剧情里。
漫画里依旧并没有交代他给灰原哀发去那样一条讯息的来因，也还是没交代“宫野明美”的事情，这次就连灰原哀的心理活动都省去了。
从漫画的视角里，只能看到在普通的一天晚上，灰原哀在收到那条消息之后，在叮嘱阿笠博士早点睡觉，又告诉他明天自己有事会一直待在屋子里、希望他明天不要叫她之后，很快就果断地等到了半个小时后，一个人悄悄走出了阿笠博士家，走进了在楼下路边早已等待多时的黑色迈巴赫里——驾驶座上坐着的则是已经有许久都没出场过的“羽渊千秋”。
然后极为突然地——灰原哀从他的口中得知了有关“宫野明美还活着”的消息，然后几乎是立刻相信了他的话，选择了跟着他离开——或许是回到组织。
后面的包括住在隔壁的赤井秀一突然临时察觉到不对劲，在被迈巴赫突然亮起的车灯照到、发觉了灰原哀的“离开”后试图紧追上去，但却也依旧没能追上的场景，只能面色凝重地看着“君度”的车带着灰原哀嚣张地离开，消失在眼前。
弹幕在这里自然也是吵上天了的——
【不是等会，我是错过了一百集吗怎么芋圆突然要把小哀带走了？中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会吧，明美还活着真的假的？？虽然但是小哀这就信了吗，万一他是骗你的呢？】
【芋圆不至于这个时候还骗她吧？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这个时候把哀带走啊我惊了，这也没给她选择啊好吧？不会是组织出事了吧？】
【赤老师难得吃瘪没追上……不是，小哀真就谁都不告诉呗？但凡留个话或者记号呢？但凡隔壁的FBI知道了都不至于……】
【都说了是‘秘密’了，又不知道君度的真实身份敢告诉谁啊？等着告诉完了被君度一个个全都突突掉吗？】
后续他与灰原哀的“谈话”以及把她又重新送回去的剧情西海晴斗一扫而过，弹幕也算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不过好在漫画里的剧情“乱”的程度也不差——由于灰原哀的离奇“消失”了一个晚上，冲矢昴、江户川柯南和阿笠博士三个人也同样乱成了一锅粥。
——是的没错，阿笠博士还是在当天晚上就发现了灰原哀的“消失”，然后迅速联络上了江户川柯南。
好消息是灰原哀在离开之前带上了属于少年侦探团的徽章，江户川柯南还算是顺利地联系上了她——虽然西海晴斗是没理解他们为什么没用手机进行联系就是了。
坏消息是灰原哀并没有告诉他任何原因，也没说是和谁走的、更没说自己在哪里还会不会回去……她只是让他们别来找她。
好消息是当天晚上她又临时改了口，告诉柯南和阿笠博士他们明天她就会回去了——坏消息是依旧没说出具体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米花町人均谜语大师、隐藏秘密小能手，这很正常。
西海晴斗也看到了在他离开之后，灰原哀那边的剧情进展——
不出他所料的，灰原哀刚开始还能支撑得住、想要选择一个人将所有事情都扛起来，但在江户川柯南的超强嘴炮、和旁边的阿笠博士的关切问候之下，还是把“宫野明美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给了他们。
但她也不是希望依靠江户川柯南他们能够找到宫野明美把她“解救”出来，而是想要以此来告诉他们——她要必须、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但江户川柯南和阿笠博士却并不这么想。
作为灰原哀目前关系最近的两个人，他们自然是想要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比如找到宫野明美、帮她脱离出西海晴斗的控制，然后姐妹两个人团聚，灰原哀也不需要再被西海晴斗给带回组织……这样“圆满”的结果的。
但想要找到宫野明美，仅仅依靠他的力量也当然是不行的，为此，江户川柯南又找上了住在隔壁的好心FBI赤井秀一。毕竟这件事又是事关组织，又是事关他死去的前女友宫野明美的，让他也来帮个忙也不过分吧？
——当然，就像是灰原哀隐瞒了她只是暂时回来，在拿了APTX-4869的解药两天后就会再次彻底离开一样，这些事情江户川柯南也是同样瞒着灰原哀进行的。
漫画外的西海晴斗微笑脸：……毫不意外呢。
但找上FBI也没用。西海晴斗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怎么地，FBI还能跑去莫斯科把人翻出来不成？
……等等，FBI应该是做不到的吧？
好在不管是灰原哀还是江户川柯南都没再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其他人就是了——特指又是某位日本公安——于是西海晴斗又稍稍安心了一点。
为了以防万一的万一，第二天早上，他又用新到手的“幸运硬币”加了个buff——嗯，是“正面”的“幸运”呢，很好，加给自己。
虽然中间还是发生了亿点点无关紧要的小意外……但在看到灰原哀最后还是选择了留下讯息、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之后，西海晴斗还是满意了。
……等下这个时候笑是不是显得他像是真的变成反派了？于是他又把笑容收了起来。
在去接她的路上，他顺手又点进了论坛里。
【hot】【总觉得芋圆开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楼主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你柯是不是终于快要推剧情到最后的主线篇章了……？
芋圆突然莫名其妙地找上了小哀要把她带回组织里，而且还把明美也给拉出来了，直接上来就是个王炸，好像这回是真的铁了心一定要把她带走了，一点前因后果都没有……
如果等芋圆真把小哀带回去了，是不是要到了找到组织BOSS真容解放、到了他亮血条的时候了？总觉得芋圆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1L
看到楼主说快要推到最后的大结局了惊了一下，但是方应过来居然不怎么意外……都这么多年了也该结局了吧？
而且想想现在也还没见到BOSS的面呢，那就离结局怎么想也还有很远吧？以老贼的个性见到BOSS大概至少还能再拖个几百话（。）
2L
明美到底能不能被找到啊？头一回这么纠结，有希望找到又希望他们找不到的，好紧张……完了小哀不会真要回到组织里了吧？虽然但是，那种事情不要啊，就算是芋圆也不要啊……哭了
3L
不太妙的预感，和楼主同感……总觉得芋圆中间对小哀说的那个“我很抱歉”有别的意思……啊啊啊啊羽渊千秋你说出来是会死吗？？说出来啊呜呜呜
4L
芋圆Q.Q：不会死，但不能说。：）
第207章
9L
已经开始害怕了哥们……真的不是很理解芋圆为什么到现在都要把哀带回组织了, 还是什么都不告诉她？
他之前把明美的录音给哀说的那句“道歉礼物”，“提前道歉”大概也是说的现在用明美把小哀骗回组织的道歉吧？但是后面又和小哀说的那句“很抱歉，但是……”又是抱歉什么？我没太搞懂, 是他和宫野夫妇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他后面不会还打算利用小哀回到组织干啥事吧？所以说“抱歉”？真的有点开始害怕了哥们啊啊啊啊
10L
不是，别说小哀不信，我一看漫画的也不太相信他就是为了让小哀不去研究A药的……小哀不相信他我是真觉得不怪她。
再加上他又和小哀自爆了他之前的确认识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有种不详的预感……我服了老贼整体净挖坑但不填。
芋圆到底在想干啥啊？能感觉到他是有什么目的，但是又不说……米花不许有谜语人出现啊！我真的会恨谜语人（举刀）
14L
楼上的冷静点23333，但是我觉得羽渊千秋的话其实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可以相信的？
其实就像他在漫画里对小哀说的那句“没必要太害怕我, 仔细想想, 其实我从来没骗过你什么, 不是么？”一样, 你们认真想想好了, 别的不说，单说漫画里他对小哀说的话, 他是真的没骗过她好吧？
其实芋圆最多顶多就是有所隐瞒，但真不算有什么欺骗……就连之前明美假死的, 芋圆说的不也是“或许”（死了）而不是肯定吗，小哀问他是不是他杀了明美，他说“但不算是”——你看现在明美是假死就知道了，他说的其实就是实话啊！（超大声.jpg）
我们芋圆虽然是个黑心克格勃，但是他真的没骗小哀说的都是实话……就连宫野夫妇，小哀问他了，他也诚实回答了，“我的确认识他们, 但他们却不一定认识我。”这不一定就是指宫野夫妇的死和他有关系啊！在组织里听过名字也算单方面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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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句话的解读的确可以有很多？“我干掉了他们所以认识他们，但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所以不一定认识我”——其实也可以这样解读吧？
不然要怎么解释芋圆为什么就只对小哀态度那么好呢？贝姐喜欢柯和兰都是有原因的, 贝姐讨厌哀大概率都是因为宫野夫妇的迁怒，但芋圆和贝姐关系那么好但是就偏偏对哀态度贼好，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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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什么魔鬼，妈呀……因为我干掉了你父母所以心怀愧疚对你好？
我草了我真的是服了，千万别是这个走向……真要发了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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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合一下这几话的重量级信息揭露吧：第一，明美没死，是被芋圆捞了，原因不明，很有可能是为了在现在这种情况牵制小哀用的，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哀的存在对芋圆来说特别重要，当然也有可能是明美本身的存在对芋圆也很重要？这里大概率是牵扯到了宫野夫妇；
第二，根据芋圆对小哀的说法，他是单方面认识宫野夫妇的，但宫野夫妇不一样认识他，而且从芋圆对明美说的话来看，他对他们研究的银弹很了解，也态度挺奇怪的？有点说不上来……但是感觉不像厌恶也不像有多喜欢；
第三，芋圆现在很急着把小哀带回组织去准备见BOSS，依旧原因不明……但是很急，给小哀的限时是三天内，还必须是变回“志保”的样子去见BOSS；
第四，明美现在在莫斯科，联系不上，赤老师在努力联系FBI试图找人，但是总觉得想在这三天里找到事没多大指望了，但FBI是知道了明美还活着了，不知道后续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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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楼上辛苦整合的信息——忽然发现了一个时间上的让人细思极恐的问题：你们有想过羽渊千秋现在到底多大年纪了吗？
已知他认识宫野夫妇、还了解银弹，但宫野夫妇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也就是说芋圆起码是十八年前就在组织里了？那他那个时候的年龄是多大……？
而且再已知一个，芋圆是克格勃卧底，但他和琴酒又是认识了有十年以上、甚至有可能接近20年（我记得这个有人在论坛上推过），那他的年龄到底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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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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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之前一直默认芋圆是和透子还有赤井差不多年龄大小来着？主要他那张脸看着也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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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老贼有说过琴酒的年龄就是好像是和赤井透子差不多来着？他俩搭档那么久，年龄应该也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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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芋圆年龄只有30左右甚至不到30，18年前顶多也不会超过10岁……那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就在组织里了，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银弹的？
我记得之前贝姐之前也觉得不理解芋圆为什么和小哀关系好，还觉得他应该是和她一样不喜欢她才对（指路过去篇里雪莉回国剧情）……再加上贝姐的身份、还有银弹……我感觉老贼这算是明示芋圆和银弹也有关系，甚至有可能就是银弹的“受害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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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之前论坛就有很多声音讨论过，但是当时剧情还很含糊。但是现在从芋圆肯定他的确是认识宫野夫妇、还有对于银弹的了解，应该是可以确定了——你看琴酒都完全不了解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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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之前看到的那个讨论芋圆和贝姐的关系的帖子了……“共犯”什么的……不会真让那个楼主给预言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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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的确，芋圆单方面被喂过宫野夫妇研究的药也能算是单方面认识哈？（恶魔低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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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受不了了……
44L……楼上的都怎么这么一副惊讶的样子？你们都是假的剧情党和假的君度厨吧？？
我记得不是早就有分析过了吗，芋圆的身体那么差还经常失忆，老贼又有透露过他的确不是什么同人二设的实验体的身份，那就大概率就是和贝姐差不多都被A药或者银弹给坑过了啊！只不过贝姐看上去没多少异常，大概就只是停止了变老，但是芋圆身上却变异发生出了失忆和身体变差的后遗症，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明明都有贝姐这个合格的例子在了，但是BOSS却还在继续找小哀研究A药，以及为什么就只有贝姐的待遇在BOSS那里是特殊的……
不是，楼上的难道都没看过这些剧情分析的吗？？你们这些虚假的君度厨——（超大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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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了，但是那些之前不都是猜测吗？根本就没多少证据支撑啊……大家不都是猜着玩的吗？
啊啊啊啊我猜他是个美强惨不代表我真想看到他变成真美强惨啊？？！（惨叫.jpg）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芋圆也有点太惨的没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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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就算不是什么“实验体”，但是难道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就很好了吗？好像闭上眼不敢睁开生怕是幻觉……他现在的身体是不是越来越差了啊？我记得小林老师和小哀他们说起芋圆的第一印象的时候，还说过他长得很瘦高、而且脸色特别苍白来着……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林老师大概是第一个这么和人介绍芋圆的（）
49L
……所以他要现在把小哀带回组织是因为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准备利用小哀干票什么大的吗？所以才对她说“很抱歉，但是”？
因为就算抱歉但是还是要继续选择这么做……没说但是之后的，是因为说不出口自己的真实身体情况，觉得说了小哀也不会信或者说了也不重要？
……牢秋求你别这么惨，我真有点害怕了，老贼别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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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怀疑老贼是在故意给羽毛哥虐粉……我服了，几个卧底谁有他这么惨的？
降谷零就不说了哈，细数一下是所有卧底里过得最好的那个，认识了个双面卧底的好友都没造成太大的伤害过，苏格兰假死现在也还活得好好的；赤井秀一原本孤狼人设现在都快合家欢了；水无怜奈死了个爸但是现在也还有个弟还活着呢……怎么就羽渊千秋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啊？没必要吧啊啊啊？？
56L
破防了，现在的芋圆的确可以说才是最孤狼的那个哈……我服了，楼上你真的是让赤井推和芋圆推双重破防的一句话，你是这个（大拇指.jpg）
58L
现在的确有点怀疑老贼是不是也讨厌克格勃了（喂）
59L
那很惨了
60L……别死……
64L
……这样的话我真的会觉得他后面不会真会死吧？（微笑.jpg）忽然发现们芋圆身上的flag插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66L
没可能吧？羽渊千秋现在在你柯人气还挺高的，37要是敢把他写死绝对会有人炎上这点不说，他还指望继续赚钱呢……羽渊千秋死了怎么给他赚钱（喂）
67L
楼上，死了的角色又不是不能继续出谷子……还不是照样赚钱，以后等亖了再出点过去的回忆剧情大卖特卖……粉丝厨子只会更买单……呵呵……
68L。楼上姐们是经历了什么这么熟练？总觉得命很苦的样子（）
70L。从来没觉得芋圆这么高压锅过，我服了……
71L
如果上面的猜测都是真的了的话，那就真的是要致敬你柯传奇抗压王了（悲悲）
71L
回70L：那就太耐压了……而且他甚至还真的就像是透子说的那样，他很多时候都是说实话的，只是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而已……只是他说的实话更多的时候也没人信而已……哈哈……
建议有啥好用的高压锅回头直接去找芋圆代言蒜了，效果绝对好。
75L
现在老贼还没定性吧？别提前贷款先哭啊，也不一定就真会死好吧，这些也都只是猜测吧……怎么你们搞得他漫画里还没死就已经在论坛彻底死了一样……
顺便也别真就觉得羽渊千秋一定就能小哀带回去啊，万一红方那边把明美给找到了呢？那他那么一副信誓旦旦一定能把小哀带回组织的样子不就搞笑了（。）
76L
看后续剧情吧，小哀要是真会组织那一定就是重量级的剧情了……当然现在明美还活着这条就很重量级了。
以及我不觉得芋圆会做没把握的事，连偷听小哀和明美打电话还假装没偷听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你能指望他真就这么宽容地把小哀放回去然后一点后手都没有吗？
77L
不行，楼上这么一形容芋圆的形象怎么这么好笑啊哈哈哈哈
78L
可恶，我就真的信了……难道居然不是吗？！又是被芋圆成功骗到的一天……
81L
FBI要是能在两天里跑去莫斯科然后把明美找到那我真觉得FBI是老贼亲爹了……不至于真给FBI把挂开这么大吧？
82L
其实说起来明美和小哀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都完全一点都没提到赤老师这点挺搞笑的吗？（放个电子木鱼）
83L
万一是为了防止芋圆偷听呢？（虽然他真的偷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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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倒是觉得，芋圆对小哀说的那个，让她不要把自己的身份还有明美还活着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如果小哀还想和明美重逢的话……怎么听上去也挺像flag的……
小哀现在已经把明美还活着的事情告诉给柯南了吧，柯南又告诉给了阿卡伊……阿卡伊又告诉给了FBI……emmmm，有种同样不太妙的预感。
89L……老贼应该不至于后面让芋圆真的把明美给干掉吧？（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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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看前面他和阿卡伊飙车的时候前面直接撞车的时候就有种不详的预感了这是能说的吗？
虽然芋圆之前看着也挺疯的，但是现在看明显更疯了，有种不管不顾生死随意的疯感……我现在怀疑他说不定真能做出来。
92L
不至于吧？？我服了现在心情好矛盾，又怕小哀真的回去了又怕小哀没回去芋圆真点什么发疯……前面的你说话好吓人QA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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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话剧情出来了——好消息是芋圆不是快死了所以才打算把小哀带回去的，而是和朗姆还有组织在国外的势力出问题了有关；
坏消息是明美没找到，小哀真的要变回志保被带回组织了啊啊啊——
第208章
灰原哀最终还是离开了。
江户川柯南心中一时间充满了挫败感。
这种挫败感在他发现他不仅找不到灰原哀离开去的具体地方、还没法再联系上她, 冲矢昴那边也毫无宫野明美的消息……甚至他也完全联系不上西海晴斗之后——彻底达上了巅峰。
联系不上，不管是“羽渊千秋”还是灰原……他甚至有找安室先生帮忙，但不知道为什么, 就连安室先生也无法联系到知道他究竟在哪里。
最后他倒是有成功地……还算是最后成功地见到了君度吧？——如果说在他好不容易又找到了灰原却只是看见她被西海晴斗带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的背影，即使用太阳能滑板努力追赶最后也无法追上，只能看着他带着灰原哀离开也能算和他见面的话。
江户川柯南甚至不确定西海晴斗有没看看到他，从外面他只能看到白发的青年只是很冷静地开车，在关上车门之前似乎向外面扫了一眼、又似乎没有。最后一次也没有向外面看过一眼。
至于灰原哀……她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用力地抓紧了安全带, 脸色很是苍白, 却只是朝他摇了摇头, 用手指在车窗上用他们在前几天的那起案件里才见到的密码, 勾画出了一句话。
“不要追”。
太阳能滑板的电量还没有彻底用尽, 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却已经彻底在川流不息的车潮与人群里逐渐缩小成蚂蚁大小、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耳机里还有赤井秀一温和冷静、还带着关怀的声音，但江户川柯南已经听不进去了。
明明已经用尽了一切的努力, 最后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灰原哀在他眼前被西海晴斗带走、被他带回组织里，而他到最后也没法成功阻止他……这样让人无力的挫败感让他一时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就连在八丈岛那次他都没有这么疲惫过, 毕竟至少那次他最后也成功把灰原哀给带回来了——但这次她又一次放弃了她自己。
但江户川柯南更清楚，这一次的放弃更是她“被迫”的放弃——正因如此才会让无论是谁都更加不甘。
如果有哪一天，组织的人抓到了他老爸老妈，又或者是阿笠博士或者小兰、毛利叔叔，又或者是他身边的哪一个人，他又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江户川柯南扪心自问，如果真的到了那种迫不得已、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他大概也会做出和灰原哀一样的决定。
——一个人行动, 背着所有人自己离开。
一想到这里，江户川柯南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沮丧感。他低下头, 头顶翘起的几缕头发蔫头蔫脑地无力垂下，整个人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呆呆的了。
“回来吧，柯南。”
赤井秀一低沉磁性的声音通过耳机传递到他耳朵里，“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这次是他有意放过了你。太危险了，我们还需要进行更稳妥一些的计划……”
“我们还有机会。”他说。
不同于江户川柯南的挫败，他的声音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像是无论发生再多次的失败也不会被动摇一样。
宫野明美到现在还完全没被FBI找到踪迹——这一点虽然让人失望，但也在赤井秀一以及所有FBI的意料之内。
毕竟FBI的大本营是在美国，就算在日本这边的行动其实大部分时间还算顺利，但日本和美国的关系融洽，俄国又不是日本，FBI的人手光是想要混进莫斯科就足够困难的了，更别说还要在莫斯科内把宫野明美给找出来，他们又完全没有有关宫野明美的什么线索可言，连联系上她都做不到。
别说是短短两天的时间了，就算再多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一定能顺利把人找到。
找不到宫野明美在哪里，想要留下灰原哀自然只能是更难上加难的事情——有宫野明美这么个“大杀器”在，灰原哀只会“自愿”“主动”地和西海晴斗走。
但是，即使灰原哀回到了组织，也不代表他们就彻底输了、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知道了，赤井先生。”
江户川柯南从摔倒的地面上爬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灰尘，把漂移到一旁的黄绿色滑板重现捡了起来、单手抱回怀里，很快又重新振作，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灰原和我说过，她虽然不知道君度到底想要她做什么，但他有和她说过，是和BOSS有关系，他还向她保证过回到组织里也不会有事……”但更多的事情她就不肯说了。
虽然江户川柯南对西海晴斗所说的话没抱有太多希望，但他现在也只能在心里祈祷他说的的确都是真的了。
他像是自言自语地小声说：“但是安室先生说，君度最近两天的异常可能和朗姆有关系……”
“或许，我们还可以有一些新的突破口？”他尝试继续分析思考。
“做得好，boy。”赤井秀一安慰他：“你已经做得比很多人都要多很多了。就算君度把她带回了组织，也不代表我们以后也没办法再把她们都救出来了。”
“你已经帮了大忙了，至于剩下的，就是我们FBI要做的事情了。”他说。
江户川柯南还是摇头，但没说话：还不够多。
至少他没能找到宫野明美在哪、也没能阻止西海晴斗把灰原哀带走。
而且……其实他也不是没有瞒着赤井秀一的事情。
就像他偷偷找到赤井秀一和FBI帮忙、说了有关宫野明美的事情，却没告诉给灰原哀（虽然他怀疑灰原哀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她既然也没说，他也就当做她还不知道了），以及虽然找了安室透帮忙询问有关西海晴斗的踪迹、却没告诉他有关灰原哀和宫野明美她们姐妹俩的事情一样。
灰原哀其实还有和他说过，君度也知道APTX-4869的事情，甚至不只是APTX-4869，还有银色子弹，就连有关她的父母的事情他大概也知道许多……但江户川柯南也通通没把这些事情告诉给赤井秀一知道。
即使他确信赤井秀一是可信的，而且他觉得他大概也早就猜到他和灰原的真实身份了只是没说而已……但是西海晴斗之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莫名萦绕在他脑海里，导致他没办法对着赤井秀一把这些事情全盘托出。
当然，安室透那边也是同样的——就算他们不管是谁都帮了他很多忙，也同样是站在想要摧毁组织的同一个立场上，甚至他小时候还都有见过他们两个。
但他就是也完全没想过把他或者灰原哀的真实身份告知给安室透，让他也来参与进有关去寻找宫野明美，以及不要让西海晴斗带走灰原哀的事情里。
如果他有把这件事也告诉给安室先生的话，会不会有可能阻止西海晴斗呢？他有一瞬间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但在下一刻又自己彻底否决掉了这个想法，觉得完全不可能——只要宫野明美还在他手中，只要组织里的那个“BOSS”还在寻找灰原哀，就永远没法阻止成功。
所以，现在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找到宫野明美小姐到底在哪里，以及……从有关“朗姆”和“君度”的线索里，找到他为什么这么突然地找上灰原哀，要把她带回组织里？
他还记得明明前不久的时候，他才刚刚让他转告给灰原，说什么“她现在还有时间，我没打算在现在把她带回组织”、还有什么“可以继续做灰原哀”的话……但是这话到现在还没过去一个月吧，突然变卦得也太快了喂？！
江户川柯南觉得……在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能让够让“君度”突然改变了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得把它找出来才行。
*
而另一边——
从后视镜里看到属于“江户川柯南”的小小身影没再追过来，灰原哀的心里空茫了一瞬，又忍不住松了口气。
别再追上来了——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她虽然从西海晴斗这里得到了她自己和她姐姐暂时不会有事的承诺，她现在也的确相信了他“没骗她”的话，但是他可完全没说过江户川柯南不会有事的承诺啊！
“嗯？在害怕我会对他做些什么么？”
西海晴斗忽然若无其事地开口说：“不用担心，我不会的。更何况，那个孩子的身边可是有很多人呢。”
灰原哀惊了一下，抓住安全带的手紧了紧：“你看到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灰原哀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在说这句话的事情心情似乎并不差？甚至还好像笑了？
奇怪的家伙，果然永远都让人想不通他在想些什么。
“他那么大的动静，我会看不见才奇怪吧？”西海晴斗吐槽道：“我又不是个瞎子。况且你不是也让他别追过来了么？”
他只是单纯不想理他装没看见而已。
当然，就算江户川柯南还想继续追那也是追不上的——毕竟他对自己开车的技术再加上自己被“幸运硬币”加上的幸运buff还是很自信的。
“就是他的表情可真是有够奇怪的，搞得好像是在进行什么生离死别似的。”
他继续吐槽：“他当是在上演什么狗血剧目么？”
他这么一说，即使知道回到组织本身就意味着不是什么好事情，灰原哀还是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
“也没什么区别吧？”她努力绷紧了一张小脸说。
西海晴斗又看了她一眼。
“我说了的吧，你没必要那么害怕我，志保。”
他的嗓音温和带笑，像是在和她闲聊一样：“放松一点，相信我一点好么？我不会伤害你的。回到组织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又逐渐放轻了许多。
他这是误会什么了么？灰原哀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其实她之前对江户川柯南说过的那些话也不完全都是在安慰她。
黑衣组织的那些拥有酒名“代号”的成员的身上都有种很奇特的气场，和普通人格格不入，再加上她又算是从组织里“叛逃”出来的，因此每一次见到他们都让她打从心底里觉得惧怕，不管是琴酒、贝尔摩德、君度他们，还是波本，以及那个名叫“雨森莲司”的警察——她也从他的身上有感受到组织的气息。
但西海晴斗……其实又不太一样。
像是琴酒、还有贝尔摩德他们，她在组织的时候就不喜欢接触他们，叛逃之后对他们出现的反应格外强烈也是因为在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对她的浓烈的恶意——至于波本，她其实也不喜欢接触他，但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对变小以后的她可以说完全没什么恶意。
但西海晴斗的话，其实在组织里因为算是和他共同生活的那几个月，她已经没怎么多害怕他了，除了偶尔还是会被他给吓到。而几个月前的那次见面……她总觉得他的身上变得又有些陌生了。
而之后会那么格外地厌恶又害怕他，最为主要的原因其实当然还是因为她的姐姐。
琴酒虽然做事让人惧怕，但一些行事也算有迹可循，贝尔摩德的作风神秘、但她对她的厌恶也是摆在了明面上的，诸星大……是她姐姐的男友，但唯独西海晴斗，他的说话行事总是让她捉摸不清。
大多时候总是未知的。
他可以笑盈盈地答应让她和姐姐通话、见面；还可以云淡风轻地突然让她必须学会开枪、告诉她“一直学不会的话就用时间和人数堆上去好了，总能学会的”，甚至在时隔三年的见面时还告诉她把那支枪随身携带，用枪来威胁他；
他又可以一边笑着和她说他讨厌新年，因为“新年将死”，又一边真的给了她一个新年惊喜，让她和姐姐一起度过了两天一夜完整的新年；但又能若无其事地告诉她她姐姐的死亡。
——灰原哀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又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更没法分辨出他所说的那些话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哪些单纯就是为了有趣好玩。
在宫野明美死后，对他的惧怕也大多由此而来。
但是在确定地得知了宫野明美还活着的消息之后，那种“不确定”的恐惧感又似乎忽然消散了一部分。
虽然灰原哀心里很清楚西海晴斗救下宫野明美必然有他的其他目的，但宫野明美毕竟真的还活着、他之前所答应她的，对她说的那些话也又重新变成了真实——
就像他对她说的那样：“仔细想想吧，我从来没骗过你什么，更从没有说答应过什么不确定的事情不是么？做不到的事情我之前当然不会答应过你，但所有答应你的事情，我也都有做到吧？”
回想起来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也的确有很多没答应她、也没告诉她的事情，但除此之外，他也有过很好说话的时候，以及和她说了肯定的事情都有做到。
……总之，她现在对于他的信赖度又重新回来了许多，虽然又觉得自己这有点像是自我安慰、以及破窗效应，更大的可能还是他为了达成目的的一种安抚手段而已，但事实就是她现在还是没那么害怕他了。
“解药能够维持的持续时间并不会很长。”
她突然开口说，语气里有一种仿佛事不关己的冷淡：“一颗解药最多只能维持24小时变回去的时间，而且之后服用恢复的时间还会递减。”
“目前我也并没有研究出能够抑制这种递减的结果的方法、或者完全恢复的解药。”
“就算把我手里现在的解药加起来全都服用下去，能够维持出原来的样子的时间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周。”
坐在西海晴斗的车子上本来就很难受了，在他的车上说话更容易让人觉得不适，因此灰原哀冷着一张脸，尽量快速地一口气全部说完：“你想要我怎么做？”
西海晴斗有点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变得忽然这么主动了的么？
“不着急，还有时间。”他转过头继续开车，声音含笑：“现在已经晚上九点，时间很晚了，我先带你回去再休整一下……大概要等到明天或者后天？我会告诉你需要你帮我做些什么的。”
灰原哀莫名皱着眉地搓了一下胳膊。
……嗯，确定了，她的确没患上什么斯德哥尔摩症，她现在看着他这幅样子还是会觉得有种难以描述的难受和不适感。
“你是在等什么么？”她试探着问。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又是哪来的对她的这种堪称“纵容”的态度，但灰原哀觉得他大概并不会生气——或许隐隐还有点想让她继续问的样子？
“是啊。”西海晴斗果然完全没有生气，他说：“我在等一个消息……不，或许是几个消息。”
“有了那些消息以后，我才好把你带回组织，带回到BOSS身前。”他轻巧地说。
灰原哀这回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要把我……带到BOSS眼前？”
声音颇有些不可思议的。
老实说，她的确知道那位BOSS的真实身份，也算是有“见”过他——但那对她来说都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两天前西海晴斗倒是也有对她说过要把她带回组织见BOSS，但她当时以为是之前那种单方面的“见”……但他现在居然对她说要带她真的去见到BOSS？！
“是啊。”
西海晴斗的嗓音依旧是温和而轻快的，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和她闲聊一件日常发生的有趣小事一样：“妹妹酱你不想见到BOSS么？有点遗憾呢，我可是很期待能再见到他的。”
“……”
灰原哀一时有些无言，又有些困惑。
“你也见不到BOSS么？”她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你把我带回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到BOSS？”
她现在都有些顾不上生理意义上的难受了，脸上的表情颇为不可思议。
她当然知道BOSS很难见到……但是就连西海晴斗都见不到么？而且为什么他会肯定她就能见到？
“这就是第……第几个问题了来着？啊呀，忘记计数了。”
西海晴斗笑着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答对了——一点点，没完全对。”
“好了，剩下的问题暂时先别问了，好么？还是说你现在坐车已经不难受了么？”
他微微偏头又看了她一眼：“等到之后吧，有的问题，我会慢慢再回答你的——当然，不是全部。”
第209章
灰原哀的脸看上去真的很苍白。
大概是坐车对她还是有些难受, 她轻声说了句什么，便不再开口了。
于是西海晴斗也转过头安静地开车，不再言语。
窗外或明或暗的各色霓虹灯的光透过车窗映照进来打在他的脸上, 构成一幅光怪陆离的晦涩画面。
这次他没依旧是把车开回了他们原来住的那栋房屋里。
灰原哀稍微有些惊讶。
西海晴斗却说：“我猜你应该没有把这里告诉给其他人，对么？”
灰原哀抿了抿唇，还是回答：“没有。”
她……的确没把这里告诉给江户川柯南他们。
西海晴斗笑了起来：“我知道的。”
灰原哀在这里又住下了一天。
一整天都宁静得不像话——如果不是她变小了，也不用去组织的实验室里，那么这一天和她在三年前和西海晴斗所共同生活的每一天都全无区别。
西海晴斗也像是同样无所事事一样悠闲地待在这里，偶尔还接到了两个电话。灰原哀没故意偷听, 但他显然也没刻意避开她, 她从那两个电话里听到了“贝尔摩德”“朗姆”以及“BOSS”……但他好像没提到她？
灰原哀神色古怪地看他：“我以为你很着急把我带回组织里？”
“是啊。”西海晴斗眨了下眼睛, 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但总需要再多做些准备不是么？所以也不要太着急了, 妹妹酱, 再稍微等一等。”
灰原哀：……她讨厌谜语人。
西海晴斗看着她一副小大人似的无语皱眉的样子有点想笑，但他强行忍住了。
他倒也没骗灰原哀, 他的确还在“等”。
等贝尔摩德什么时候……向他转达BOSS的命令，带他能去见他。
西海晴斗很有耐心。
组织在意大利那边出了问题, “热情”新任BOSS上位和组织解除了合作，“圣冠联盟”还记恨组织之前行为，也来趁机捅刀，而意大利的其他黑手党组织，像是西西里岛的彭格列、卡拉布里亚的光荣会等等都向来没和组织有过合作，现在自然也不会有……意大利向来都有点“排外”，没了和意大利本土黑手党的合作，组织在那边自然不会有多好过。
而意大利那边一乱, 周围其他地区也都乱了起来，欧洲那边的乱子只会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更何况……阿玛格纳还死了。
——在他从欧洲回到日本之前, 组织就是找的阿玛格纳去到意大利那边接手他的“工作”。
西海晴斗把意大利的消息瞒了两天，但也没指望能瞒多久，而后转头就找上了朗姆，把跨龄识别系统送给了他。
朗姆不是个笨人，组织里的消息数他最为精通，欧洲那边的消息回到组织里除了西海晴斗之外，最先经过的便是他的手。
他自以为自己和西海晴斗的“合作”还算稳固，也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投桃报李的，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在BOSS那边……主动提起这件事，然后建议把他扔回意大利去解决那边的烂摊子。
去了，那他就算成功地在BOSS这边给西海晴斗上了眼药，也还能把他给打发得远远的，还能顺便解决意大利那边的问题；
没去，那他也算成功在BOSS这边给他继续上了眼药，还能顺便再卖西海晴斗一个人情，也不会威胁到他自己的地位。
总之他都挺稳赚不赔的。
而这种情况之下，西海晴斗反而更能看得清楚——BOSS反而会犹豫不决，更倾向于把西海晴斗给继续留在日本。
西海晴斗这边是一回事，朗姆那边又是另一回事了。
朗姆自己自诩看旁人都看得清，但他看他自己却未必有那么清楚。他急着想找到BOSS在哪里，见到BOSS、重新获得信任以稳固自己的地位，但是……BOSS却未必想要见到他。
至少八丈岛的事件就能看得出来，BOSS不想任何人找到他，但朗姆那次却被贝尔摩德和西海晴斗给有意无意和刻意地瞒在了鼓里，完全没看出来——或许他看出来了，但他实在着急没法了。
着急，就会出错。西海晴斗不介意再推他一把。
当然，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于其他人眼里的他自己——比如朗姆，又比如BOSS。
于是西海晴斗又顺势联系上了贝尔摩德。
他直接开门见山：“我想要见到BOSS。”
贝尔摩德发懵：“你想见BOSS找我有什么用？”
“和我打谜题可没什么用，贝尔摩德。”西海晴斗嗤笑了一声：“其他人是绝对猜不到，但连我你都要瞒着么？现在能够直接见到BOSS的，组织里就只有你了吧。”
他笃定地说：“别和我打哑谜，我是因为什么猜到的你猜得出来。”
“……Well，所以呢？”
电话另一头，贝尔摩德沉默了两秒后，很无所谓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你想见BOSS直接联络BOSS不就好了么，BOSS会不会见你是他的决定。你找我有什么用？我现在在美国，暂时可帮不到你。”
猜到就猜到。
难道猜到了他就会把这件事告诉给其他人么？其他人会不会相信是一回事——他们组织里可向来没什么善男信女，会跟个傻白甜一样无条件地相信其他人的话。
更何况，难道他就能把“原因”给告诉给其他人么？别做梦了。那个秘密又不止牵扯到BOSS、还有她，他自己不也是？
西海晴斗轻笑：“自然是找你帮我开个后门，帮我在BOSS面前说两句……好话？”
贝尔摩德诧异挑了挑眉稍，不动声色地询问：“怎么，我之前可没见你突然这么着急地……想要见到BOSS，顺便你这是还打算贿赂我么？”
“是啊。”西海晴斗没做什么掩饰：“或许你可以试试关注一下，朗姆最近都做了什么？”
“当然，我打算找你贿赂的并不是朗姆，而是想让你帮我在面前说说另一件事……有关雪莉的事。”
他的声音放轻了许多：“比如说，我把雪莉给带回来了？”
“你我都知道，她的身上现在有什么秘密。帮我在BOSS面前为她说些好话怎么样？那些话我说了可不行，所以，只好拜托贝尔摩德你来了。”他说。
就算他把灰原哀给带回了组织，想要成功见到BOSS——他是指面对面的那种见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是时候再找贝尔摩德薅……啊不对，找她帮帮忙的时候了。
“你把她带回来了？”
贝尔摩德“唰”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你疯了。”
最后一句话被她说得咬牙切齿。
“而且她居然会愿意被你带回来？”她嘲讽道：“哈，我还以为她宁愿死掉也不愿意再回到组织了呢。”
“怎么会？我可没疯。”西海晴斗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笑，他半真半假地叹息般说：“贝尔摩德，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和你的情况可不是完全一样的。”
“至于她愿不愿意……你忘了，她虽然有点怕我，但一直都很乖不是么？”他轻描淡写地把这句话带了过去。
贝尔摩德冷静了下来。
沉默了两秒，她嘲讽道：“怎么，你快要死了？”
是了，这么多年，这家伙看着病病殃殃的却依旧活蹦乱跳地活了这么久，她都要觉得这家伙跟个祸害一样再怎么作都死不掉了，都快要忘记了——他的身体一直都不怎么样。如果说他真的快要死了，似乎也有那么点说服力……？
——但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然后果然就听到了西海晴斗的反驳。
“那倒还不至于。我说贝尔摩德你就不能盼着我一点好么？”
西海晴斗无语地说：“但总之，我把她带回来自然是有我的用意。更何况，BOSS也会喜欢这个结果的，不是么？”
“为什么要盼着你好？”贝尔摩德半真半假地说，语气是纯恶意：“你要是现在死了对我来说可没什么不好的。”
“……我知道你不希望有关A药的研究实验继续下去，但是贝尔摩德，你我都知道没多大可能。”
西海晴斗冷静地说：“何况你怎么知道，她研究不出来‘解药’？”
“……你在想用这种话骗我么，君度？”贝尔摩德握紧手机笑了出来，嗓音轻柔：“这样我可真就要生气了。”
西海晴斗也笑：“你觉得我会是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么？”
于是贝尔摩德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算了，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也无所谓。”
西海晴斗叹了口气，转而说：“那贝尔摩德你知道我在被雪莉带回来的时候，还有个小家伙一直在试图追着阻止我把她带回来么？”
贝尔摩德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君度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不怕我在BOSS面前再给你说点坏话么？”她怒极反笑。
“利诱”不成瞬间变成“威逼”，他可真是有一套。
西海晴斗实事求是：“当然不是，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不然的话，我就会把他和雪莉一起带走了。你知道我是做得出来的，不是么？我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很多次了。”
两个样本总比一个样本要有说服力的多。
当然，西海晴斗没打算把江户川柯南也给带上的真实原因是他作为主角，他生怕再发生什么意外，那家伙不仅很难顺利被他带回组织里，更难不在组织里发生些其他的意外导致他的计划出现极大偏差——
站在漫画作者的角度上自然是希望漫画能拉得越长越好，因此BOSS的露面和地址被发现自然是越晚越好，中间就会发生各种“意外”，但西海晴斗只希望他能快速完结，“意外”越少越好。
当然，这种“场外”原因就没必要告诉贝尔摩德了。
“不过，如果我在把雪莉带回到BOSS面前之前，如果他还找了上来的话……那结果就不一定了。贝尔摩德，你知道的侦探总是一群很麻烦的生物。”
他说：“而且，算了，这个消息我也直接送给你好了——你知道朗姆最近也在查有关‘工藤新一’的事情么？”
贝尔摩德很冷静：“……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觉得呢？”西海晴斗反问她。
“不是现在也不是很晚，不是么？”他说：“怎么样，这几个消息可以换你帮我的忙了么？”
“……等着吧。”贝尔摩德哼了一声，“希望你不会后悔，君度。”
“放心好了，我当然永远都……”西海晴斗含着笑意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去，像是带着某种笃定，似乎一切都尽在他的把握之中一样。
她不耐地挂断了电话。
——原本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完了。
“不会后悔。”
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忙音，西海晴斗心情颇好地补充道。
带着这样的好心情，他又给BOSS打去了一个电话。
虽然人是见不到的，但是正常联络……那当然还是做得到的。
——嗯，又到了他两头……不，现在应该说是“三头”骗的时候了。
朗姆，贝尔摩德，BOSS……还有他自己这边，“君度”以及“雪莉”。
局势越乱就越容易浑水摸鱼——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了。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后，西海晴斗问灰原哀：“准备好了么？”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他慢条斯理地笑着告诉她：“记得换好你的衣服和东西，以及，现在你可以……重新变回‘雪莉’了。”
灰原哀瞳孔一缩。
第210章
西海晴斗贴心地给了灰原哀半个小时的时间。
半个小时后, 一身白衣大褂的“宫野志保”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西海晴斗带着她却并没有去到什么别的地方，而是到了组织在东京内的一处基地里。
宫野志保问他：“BOSS就在这里？”
总觉得……有点太轻松了吧？
“当然不是。”西海晴斗说，“现在, 只是让BOSS见到我把你带回来了而已。”
从电梯一路上至基地的高处，电梯门打开，站在门外映入眼帘的就是琴酒身影，宫野志保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呵……雪莉。你果然还活着。”
琴酒嗤笑着，眼神只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就略了过去, 看向西海晴斗：“你还真把她给带回来了啊。”
西海晴斗先一步地走出电梯, 镇定自若地站定了琴酒身前, 似有若无地半遮挡住了宫野志保的身影, 一只手按住了琴酒想要掏枪的动作。
“当然。”他唇边的笑意渐深：“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很你说过的, 我会亲手把她重新找回来，再带回组织里的, 不是么？”
“不要一见面就来这么大的一份‘惊喜’，会把人吓到的。”
灰原哀深吸了一口气, 快速地走到了西海晴斗的身后。
该说不说她现在虽然没那么怕西海晴斗了，但对琴酒的惧怕也没减少。
琴酒哼了一声，有些不满：“我还以为你会把她直接干掉。回到组织的叛徒只有一个下场。”
西海晴斗摇了摇头：“不对，她是特别的。你忘了么，BOSS说过，要把她带回组织里，我也不会直接杀掉她。”
琴酒不以为然：“干掉她之后也能把她再带回来，BOSS可没说过一定要活的。”
“我这次把她带回来就是要去见BOSS的。”西海晴斗弯了弯眼眸：“你不是知道么？”
他来之前可没告诉琴酒有关宫野志保的事情, 但他刚刚见到他们的时候明显毫无意外。
“啊。”琴酒嘴边咧开一个纯恶意的笑容：“背叛组织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我等着看她出来时的下场。”
宫野志保脸色发白, 即使琴酒真的没对她做什么，她的背后还是直冒寒气。
“好了，跟我走吧。”
西海晴斗若有所觉地侧过头，示意她跟着他离开，声音里带着笑：“别害怕，雪莉，BOSS也会很想念你的。”
“先走了，等会见。”这句话又是对琴酒说的了。他转过身，随意地挥了挥手。
宫野志保一言不发地跟上他的脚步，琴酒如有实质的目光盯得她如芒在背，但好在他真的没再做些什么。
和三年前她刚回国没多久“见到”BOSS的那次一样，这次的宫野志保依旧是在一间封闭的房间内见到了BOSS——的投影。
只不过和那一次西海晴斗只是站在门外不同的是，这次他跟着她一起进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正中间只放着一面电子屏幕，屏幕上一片漆黑，只有正中央的一只比漆黑更亮的黑色乌鸦——有点难以形容，但总之只有那只乌鸦在散发着微光，红色的眼睛在一片黑色里颇为诡异。
西海晴斗关上门，“啪”地直接打开了灯。
原本昏暗到让人看不清的房间瞬间亮起，连同电子屏幕里的“乌鸦”一瞬间让人都能看清了。
宫野志保：“……”
所以她之前为什么没想过直接开灯？
“BOSS，我把雪莉带回来了。”西海晴斗说：“我想，您应该见她一面。”
*
等到西海晴斗带着宫野志保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白发青年的状态和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一派轻松写意的模样，动作闲适，唇边笑意浅浅。
但跟在他身后的棕发年轻女性却变得脸色格外苍白，一副神不守舍又格外紧绷的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样。
两个人的脸色都显得很白，但就是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前面的那个单纯是属于生理上的病态苍白，而后面的那个则是属于心理上的被吓出来的脸色惨白。
西海晴斗带着她重新进入了电梯。
这次门内门外都没有琴酒，但宫野志保依旧在进入电梯后紧紧抓住了胸口处的衣服，大口大口地狠狠呼吸着。
“别害怕。”西海晴斗没有走上前靠近她，只是垂眸安静地看着她的动作，轻声说：“我和你说过的，记得吗？不要忘记了。你不会有事的。”
“你……”宫野志保惊疑不定地看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完全没想过——他刚刚会在BOSS面前说出那些事情。他之前完全没有告诉她过。
她背后的冷汗现在还未退去。
“……为什么？”她颇有些没头没脑地突然问道。
但西海晴斗知道她在问什么：“当然是为了……BOSS。”他微笑着说。
“需要吃药么？”他又问。
宫野志保摇了摇头。
“药效暂时……还没过。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左右。”
“那就好。”
电梯一直下降到了最深处，西海晴斗又稍微等了一会，等到宫野志保彻底地缓和过来，才带她出了电梯。
这次她又在一栋房间外见到了琴酒。不过这一次，伏特加没再跟在他身后。
“居然只是小惩大诫，只有三天的禁闭。”
琴酒上下打量了几眼宫野志保，对她明显还有些惊魂未定的状态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看来BOSS对你还真是有够偏爱的，雪莉。”
偏爱？
宫野志保面色古怪了一瞬，没答话。
“好了，就这么让她进去吧，这次禁止搜身——这是BOSS的意思。”
西海晴斗站在一旁笑眯眯道。
宫野志保则完全不懂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她看向西海晴斗：“什么意思？”
“禁闭，又或者叫，小黑屋？”
西海晴斗说：“背叛组织的人，即使重新回到组织里也总需要受到一些惩罚，不是么。”
“只是三天的禁闭而已，”他安慰她：“别担心，很轻松的不是么？很快就会过去的。”
宫野志保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但是——”
他之前从来没和她说过？
这也是他所说的“不会有事”么？还是说，他其实——又是只是在骗她？
但西海晴斗的脸上依旧只是一成不变的微笑，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没什么但是，雪莉，结果就是这样。”他说。
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只有一片平静的冷酷。
宫野志保在一瞬间如坠冰窟，身体轻微地抖了抖。
“琴酒，你又在等什么？”西海晴斗没再看她，而是歪了歪脑袋：“这次看守的人应该是你吧。”
“这样精彩的画面不多看一会也太可惜了。”
琴酒的心情似乎相当愉悦：“雪莉，你在妄想些什么？难道你是在觉得在背叛了组织之后只要回来就能轻飘飘地过去了么？”
“啊，你脸上的这副表情真是让人想要发笑。”他嗤笑道。
虽然他还是很不满意BOSS对于她的惩罚如此之轻、以及西海晴斗对她过分宽和的态度也让他相当不爽，但他现在的这幅作风勉强还算和他心意，再加上宫野志保的这幅神情……总之，那些不满勉强还算被他压下去了。
他动作粗暴地把她关进了最里面的一间狭小的屋子里，用手铐将她的手锁住，在即将拷上第二只手的时候西海晴斗及时出声：“一只。”
“一只就够了。”他在唇边竖起了一根手指，表情无辜：“这还是BOSS的命令，和我无关。”
琴酒眯起绿色的眼眸定定地看了他两秒，冷笑：“希望你没在骗我，君度。”
“想想看还有谁在背叛了组织之后还会有像她这样好的待遇吧，琴酒，”西海晴斗神色无奈：“BOSS的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我可不能说。”
他朝他眨了眨眼睛，放水给他提示：“不过，或许你可以想想雪莉她之前在组织里都是做的什么？”
琴酒瞥了他一眼，还是没把第二只手铐给她拷上。
但即使这样，她也依旧没法做什么动作了。
在琴酒关上门前，宫野志保听到西海晴斗笑着对她说：“三天后，会有人再来接你的，雪莉。”
他垂下眼眸，从上至下地看她：“在此之前，在这里，就先保持安静吧。Bequiet.”
宫野志保只定定地看着他，没回答。
“就算她再吵闹，外面也没人会听得见。”琴酒笑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他冷酷地将禁闭室的门关上，西海晴斗的身影在宫野志保的眼前彻底消失，黑暗一瞬间全然笼罩住了这片空间。
她试着动了一下，几乎是瞬间明白这间房间为什么会被西海晴斗叫做“小黑屋”了——这间屋子窄小、封闭，只要门被关上，这间屋子就被彻底笼罩在了黑暗里、连一丝光亮都没有，轻易就能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她甚至完全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
甚至不需要有多久的时间，任何人在这样的空间里待久了都会轻松地陷入崩溃。
宫野志保安静地待在这间房屋里，没哭没吵更没闹，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神色一片全然的茫然，完全想不通——为什么？
直到现在，她还是想不透、也看不透他究竟在想做什么。
待在这样的一件屋子里完全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时间的流动，仿佛时间彻底停滞了一样。宫野志保完全说不清她在这里面待了有多久——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还是十个小时？
又或者其实过去了十分钟都不到？
一时间，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靠在在冰冷的地板和房间的墙壁上，她忍不住开始将自己略微蜷缩起来。
——直到她感受到了来自在过来之前，被西海晴斗要求贴身放着的“变声器”传来的轻微震动。
它刚开始震动的时候，她只觉得是不是时间过得太久她产生了什么幻觉？直到那种震动又接着传来了第二下、第三下——然后它终于停了下来。
宫野志保下意识用将没被锁住的手去碰那枚变声器，但在碰到它之前——她先碰到了一枚“药”。
宫野志保蓦的一怔。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她和西海晴斗之间的一小段对话。
「记得注意时间。」他说：「如果你忘了的话，我会提醒你记得吃药的。当然，不需要太多次，下一次就足够了。」
……所以，这就是他之前所说的，来“提醒”她记得吃药了么？！
说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宫野志保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